她的承诺,永不失踪。
可是她已经守不下去了。
沈微言抿着唇挂掉电话,贺子峰打车追了上去,她的走是早有预谋,趁着大家出席周年宴,静静回家收拾行李,车上贺子峰不放心地打了个电话回贺家,小褓姆接听,他让她务必留住沈微言不能给她离开,向来温文的贺先生罕有地语气严峻,带着七分命令,接电话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诺诺应允,说一定。
嫁进贺家时仅拖着一箱行李,搬出去却发现有无数东西要收拾,除了替换衣物,还有贺子峰送的、陆文婷送的,微言很习惯地放进行李箱,一件一件仔细整理,反应过来后不禁为这下意识的行为呆住了,离开就是为了摆脱贺家阴影,此后每走一步,都不会再有他们。
不会有行李……
不会有贺家……
也不再有贺子峰……
泪水不自觉地掉落,心像是被掏去了一块,微言顿坐地上闷头哭,贺家做事的小褓姆奉命留住她,看微言突然哭了起来,想安慰却无从着手,于是守在门边寸步不离。
什么都不带了,换去晚装,微言擦干泪水拉抽屉,把属于她的证件收进包里。
小褓姆看她要走,急了,连忙阻止:“贺先生吩咐要我请太太留下。”
沈微言苦笑:“这是我要走,不关你事,贺先生不会为难你的。”
外边传来车声,微言知道不能再等,挣开拉住她的小褓姆转身。
贺子峰飞快跑进卧室,打开的行李箱还搁在地上,人却不见踪影。
小褓姆拉不住微言,贺子峰问她:“走了有多久?”
“几分钟。”
是什么原因导致下决心离开?
他妻子力气如牛,身手矫健,凭她当然留不住,贺子峰没有怪责她办事不力,捡起床上的外套,对着它默然出神,小褓姆看情势估计夫妻俩吵了架,两人都气在头上,之前收到的文件也不知道好不好交给他。
可是贺子峰曾叮嘱收到必须立刻通知,一定是重要文件,不能担误,于是小褓姆把它握在手上,犹豫地撅了撅嘴:“贺先生……”
贺子峰怔忡,小褓姆递给他。
终于送来了。
是他私下做的鉴定报告,工作多年,他以为自己有足够定力面对任何风雨,然而打开报告那一刹仍然是指尖微抖,文件差点握不稳散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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