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瓷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裴湛蓝已经走了过来,身后的男男女女纷纷跟着转移阵地。
他在桌边站定,离着她一步距离。沉邃的眸光掠过她,又扫向仍在座的其他几人。
同桌两个男生早已站了起来,虞瓷也赶忙站起来,顺手扯了扯呆若木鸡的金飞斐。金飞斐反应过来,慌忙起身,带得椅子“哐当”一声响,也顾不得,只赶忙着伸手理了理裙子。
虞瓷也好不到哪去,嘴里的鲜贝还没咽下,只得草草嚼了两下,硬吞了下去。
梁盈优雅地站在裴湛蓝身侧瞟着,眼中的轻蔑一览无遗。
“谢谢你们今天能来参加聚会。异国他乡,千万人海,机缘难觅。我敬大家。”
几个人都忙不迭地举起了杯。虞瓷这才发现自己打进门就只顾着吃,根本没倒酒,好在候在后面的服务生训练有素,见状已经跟了过来,给她面前的空杯里倒上陈红色的液体。
虞瓷刚握住杯子,就听到有男生笑着道:“裴教授,虞瓷下午从您的演讲上偷偷溜走,晚上吃饭又迟到,是不是该罚她一杯呀?”
有人马上附和着喧闹起来,国人酒桌上的热情无论走到世界哪里都良好保持着。虞瓷尴尬地攥着酒杯,那双湛蓝深邃的眸正落在她身上。她只对了一眼,便将眼神迅速下移,集中在那敞开了两个扣子的烟色衣领上:“那个。。。我去打工了,所以晚了。”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微垂的头,顶上一个小小的旋儿,一步之遥的距离,他已等了那样久。
“我敬裴教授。”虞瓷快快地说完,刚举起酒杯,却被一只手覆住,压了下去。
“空腹喝酒伤身。”裴湛蓝望着她,随即冲周围看热闹的学生们含笑道:“医生的职业病,走到哪里都改不了。”
这句话实是来得再恰好不过的解释。虞瓷被方才那一触惊得发热的脸也迅速冷了下去,忍不住默默嘲讽自己没见过世面。
“已经添了新菜,等等吃热的吧。”裴湛蓝和颜悦色地望着她,顺势将她桌前盛了冷汤的瓷碗远远挪开。
虞瓷胡乱地应了一声。裴湛蓝没放过她的每一分表情,见她始终微垂着头,双手紧紧捏着酒杯细长的颈,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心里虽似被火灼着,但终不忍心迫她尴尬,转身离开。
一大帮人呼啦啦地跟着走了,虞瓷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回椅子里。金飞斐也坐了下来,兀自为刚才的表现懊恼不已。
虞瓷也有点闷,她默默无闻惯了,今日接连两次被“拎”到受人瞩目的位置,极不舒坦。加之裴湛蓝方才的一席话,她也不好意思再动筷,眼巴巴地望着一桌冷菜发呆。
好在新菜很快便上来了,还有一大盆汤,热腾腾地散着白气。服务员很有眼力价地给虞瓷拿了新的碗。热汤下肚,所有的烦郁烟消云散,虞瓷又开始觉得人生美好。
“哎,裴教授很体贴呢。”金飞斐看着桌上新上的菜,感慨道。
“是么?”虞瓷忙着挟菜,漫不经心地应着。
“当然了!你今天可真交了狗屎运,被裴教授亲自关照,真是傻人摊上傻福。”
“喂喂,你这是什么评价!典型的重色轻友。”
“是又怎么样,奈何我重色来色不睬我。”金飞斐惆怅地叹了一声,托腮望着那边的觥筹交错,“睿智、优秀、彬彬有礼,偏偏还体贴如斯,你说这种只有童话里才得见的完美男人,竟然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偏偏又可望不可及,让我情何以堪!”
虞瓷“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说你最近网言看多了吧,要作春。梦也换个对象,他那样的男人和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金飞斐又是一声长叹,忽地想起什么,眼睛亮亮地揪住虞瓷的袖子:“刚才裴教授摸你什么感觉?”
虞瓷一口汤险些喷出来:“他什么时候‘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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