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於她,有一种微妙的和谐感。
无论是他湛蓝深邃的眸光锁住她的一刻,还是干燥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那一瞬,皆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可以让人安心的奇异力量,
这种力量,让她不知不觉地被蛊惑,继而沉迷,再而期翼。
自父母双双离去后,已经被岁月风干了太久的心房深处,竟有什么隐隐地欲破土而出。
才不过两面而已。
虞瓷呻。吟一声,把脸埋到枕头里。
二十出头的豆蔻年华,没有华服亮妆,却同样有着一颗懵懂的怀春少女心。
裴湛蓝一直到回到公寓,嘴角都带着微扬的弧度。
推开门,“回来了?”娇柔的女声伴着一个婀娜的身影袅袅迎在门厅,颜玢波浪卷发散开在肩头,一件未及膝的蝉丝睡裙,外面套了长袖开襟雪纺衫,雪胸若隐若现,昭显着柔美而低调的性感。
裴湛蓝随手将车钥匙扔在桌上:“还没睡?”
“恩。你一下飞机就不见人,想着你回来可能会饿,就做了宵夜。”颜玢极自然地拿了拖鞋递过去,“洗澡水放好了,换洗衣服在老地方,先洗个澡再吃?”
“我吃过了。”裴湛蓝不着痕迹地避开她贴近的身子,语气中带着鲜见的却是不容抗拒的吩咐,“以后这些事你不用做,早点去休息。”
他没有去看颜玢变化的脸色,起身往卧室走去。后背却忽地一热,已被一双藕臂从身后紧紧拢住,女人娇纤的身躯贴覆上来,温热而柔软。
裴湛蓝蹙了眉,毫不迟疑地伸手去分缠在自己腰上的柔夷。
“为什么?!”一双水目痴痴凝着他,声线里已经带了哽噎。
裴湛蓝略显乏惫地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早该明白了。”
“我不明白!”颜玢陡然激动起来,半隐的酥胸剧烈起伏,“这么多年,我一直努力,拼命让自己能够跟上你的脚步,来证明你当年的选择没有错!”
“我当年的选择,并不是为了让你回报什么。”相较她的激动,他冷静得令人心寒,“这些年你做得的确很好,但不该是为我。你证明的是你自己。”
“为我自己?”颜玢吃吃笑起来,眼里渗露的却是丝丝缕缕的哀凉,“这些年,我从没有一天是我自己活着。我想要证明的,也不过是我不仅仅可以成为你的爱人,甚至是你的搭档,你的助力!湛蓝,你需要的从不是那些只会卖弄撒娇的庸脂俗粉,你要的。。。。。。”
“我要什么不需要你来为我做决定!”素来温和的语气已转为犀利。
屋里明明恒温如春,颜玢却觉得心窝处似塞了一团冰,无尽的寒气沿着经脉飞速游走,周身麻木,豁出一切地哭叫道:“就为了画纸上那个女的?要名没名,要貌没貌!就算死心,至少也给我个足够充分的理由!”
漂亮至极的蓝眸微微收缩,凌厉如锋的目光让颜玢不由打了个寒颤。
“明天我会找,将这里转到你名下。我明日搬出去。”耐心用磬,裴湛蓝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走入书房,门“咣”地一声轻响,听在颜玢耳朵里,恍若闷雷乍响,令人惊悸。
她缓缓滑坐地上,半晌才消化了他最后的话,双手不由捂住了脸,串珠的泪从葱白的指峰间滑落,最后一丝残抱的希望轰然破灭。
辞了麦当劳的工,时间一下子充裕了。翻译的活虽然一份接着一份不间断,但完成时限设置得宽裕,并不会感觉紧迫。看着账户里金额的增加,虞瓷觉得这大概是她来英国后,最惬意满足的日子。
她主动给裴湛蓝发过两次短信,都是关于文件里医科专业词汇翻译的问题。她不认识学医的朋友,靠搜索又拿不准,想想不耻下问也没什么丢脸的。加之裴湛蓝前两次的态度,让她觉得两人间的隔阂似乎也没那么遥不可及,至少,没她曾经以为的那么远。
每次短信发过去,很快便会接到裴湛蓝打来的电话。除了详细跟她解释词义,还会熟络地问起她近日的学习生活。虞瓷不知道是不是精英如斯,在客套方面皆有一套精湛娴熟的演技。反正在她听来,他语气中的关切透着说不出的真诚。
他也会很自然地跟她提起他的行程安排,比如现在人在瑞士,明天飞意大利,参加某某峰会诸如此类。虞瓷“嗯嗯”地听着,插不上什么话,等挂了电话才发现,握着笔的手无意识地在纸上把他的日程表全记了下来。
她困惑地盯着桌上的纸发了半晌呆,抬手揉了,想想又铺开展平,小心地夹到书里。
“真的是他的私人电话?”餐厅里,金飞斐瞪大眼睛,一手抓着三明治,一手扯住虞瓷的袖子。
“是真的。”虞瓷费力地把衣袖解救出来,顺便掸了掸沾惹的面包渣。“小姐,你能不能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再说话?”
飞斐两口咽下嘴里的三明治,上下打量着虞瓷:“说实话吧,有没有点春心萌动的感觉?”
虞瓷被她打量得发毛,打着哈哈掩饰:“哪有那么夸张!”
“哼,看你那样就知道准有事!算了,你不说我也不八卦。不过小鱼儿。。。”金飞斐收敛了嬉笑,正色道,“这世上没什么是白来的,凡事必有因果。你可别傻乎乎地一头栽进去,到时候找不到退路。有些人,不是我们招惹得起的。”
虞瓷沉默了一会,搭在腿上的手用力收紧又放开:“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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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帝都好干燥,流鼻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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