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清凉的温度覆在她额上,她几乎要仰天长叹,迫不及待地扑上去,凉爽的感觉渐渐弥漫到周身,汹涌肆虐的火舌终于逐渐偃息,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意识松懈,很快便陷入了一团浑沌。
燕铭九从卫生间出来,将浴衣带子在腰间草草打了个结,有水珠顺着尚未擦干的鬓角一路滚淌进敞开的襟口里。
卧室的门半掩着,里面一片安静。他在门口站了一会,缓缓走到客厅。这是他在锦宴的专属套房,占了最顶两层,整个城市的车水马龙尽收眼底。
此刻已近午夜,夜幕下闪烁的车灯蜿蜒成细细的红线,时断时续,仿佛前途叵测的情缘,明日未明。
他从茶几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犹豫了一下,又塞了回去。
醉酒的女人他见过,但从没亲自伺候过。方才着实费了不少力气,禁锢住她乱舞的手脚,脱了她的裙子,用冰毛巾一点点给她擦拭全身,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眉心褶皱渐消,安生地睡了过去。
她有酒精过敏的症状,想必也没有吃晚饭,是哪个混账把伏特加给她的?!他恨得差点想把与她一道来的那个女人给扔出去!可激她喝下整杯酒的混账,可不就是自己么。一想到这儿,他冲冠欲出的一股怒意瞬间倒灌,噎得他满嘴苦涩。
今晚她的意外出现,令一切变得混乱而被动。他不是没想过向她道明真相,但绝不是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小丫头怒急起来,恍若一头牙尖嘴利的小兽,说出的话如利刃,句句准确地戳中他心窝。
这样的开场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不过也好,眼见裴湛蓝那厮得手在即,他再君子般的守礼循道,他的虞儿将如上一世一般,再度投入他人的怀抱。
他决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再次发生!纵然舍不得惹她伤怀,却不能再隐忍退让半分!
有卡通蓝精灵的乐声隐隐绰绰地唱起来,他从客厅沙发上拿起虞瓷的包,打开,里面的手机正不停闪烁。他看着上面跳跃的“r”,眼里的夜色愈发沉郁。
“喂。”话筒那端是意料之中的沉默,两个男人都没有出声,仿佛正彼此评估着这一刻对这场较量的意义。
“你这是在逼她。”良久,裴湛蓝沉沉开口。
“你在怕什么?”燕铭九反问。
“她的为难,难道你不在乎么?”
“为难一时,好过遗憾一世。”
“你这样把感情强加给她,只会令她痛苦。”
燕铭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她从来不是软弱的姑娘,无论命运强加给她什么,她会用自己的方式选择留下,或舍弃。现在你我要做的,不过是等待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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锃亮的刀片上下翻飞,薄薄的生鱼片如胭脂般粉透,被放在上,女子,半跪在桌几前,娇面微仰,粉颊晕染。
陆涵宇挟起一片,放入口中慢慢品嚼,亟待再挟,放在一旁的手机嗡嗡震动,他随手接起,听到手下的汇报:“已经见到了,情绪挺激动的,燕铭九把人带走了。。。”,唇角缓缓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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