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紊乱不清的问题,他暂时无法理出头绪,直到他见到她。
他看着戴着手铐的聂芸嫣苍白地朝他走来,她身子摇摇晃晃、楚楚可怜。
她的眼神冷漠淡然,似乎对见到他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这让他的心缩得更紧。
聂芸嫣抬起头望向他,她以为来见她的律师是龙旭日,从没有想过会在此痛苦的地狱情境与他重逢,她早已被这个案子折磨得几乎失去活下去的勇气,要不是因为小宇,说真的,她好想什么都承认,不想辩白,只想一死图个干净。
他身穿一件羊驼色外套,黝黑高贵的模样像个异族的王子般,他站在她面前,散发出来的气质威严慑人。他们互相凝视着彼此,虽然只有几秒钟。
她没有微笑,美丽、纤柔的容颜难掩淡淡的忧郁。他的灵魂深处渴望能紧紧地拥住她,安慰她,告诉她一切都将雨过天晴。
他走向她,替她拉开椅子,打破一室的寂静。
“你知道自己最重会被判终生监禁吗?”他问。
她低垂下头,不发一语。
“该死的!说话埃”他轻声诅咒。
她静默半晌。“如果你有心想为我做什么,请在我服刑的漫长岁月里,替我照顾小宇。”
南诺尘冰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聂芸嫣身上。“小宇——是我的儿子对吗?”
聂芸嫣的眼泪开始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所有的无可奈何和委屈全在他的面前溃堤。
他的下颚紧绷。“为什么不来找我?”
“小宇是我自己坚持要生下来的,与你无关,如果不是因为这件案子,我不会这样求你。打从一开始,我从没希望你为我或小字做什么。”
她本就不是一个过于脆弱的女人,但今日,她是多么渴望能向他倾诉她的痛苦、无助和恐惧。但他的黑眸太冷太深邃了,令她难以亲近,只有让自己伪装倨傲,起码能有尊严的站在他面前。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从今日、此时此刻开始,你只能选择全力配合我,因为我要赢这场官司。”
聂芸嫣的身体一僵。“我的辩护律师是旭日。”
他打断她:“龙旭日只有三成把握,而我一定要赢,你明白吗?”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已经再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
“你以为呢?”他饶富兴味地看着她。
“我没有钱可付你律师费。”
“一个平民,通常都无法负担昂贵的律师费,不过——你可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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