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爷关心……”余乐儿眼睛一红,强忍住快要流出的泪水。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在遭受了家门惨变亲人离散后,虽然心性坚强表面装出冷漠的神态,但还是下意识渴望着别人的关怀。
她哽咽道:“乐儿怕……怕影响了大家休息……所以……”在感觉最亲近的萧瀚面前,她总是无法掩饰自己的内心想法,在她心中,萧瀚已经代替了失去的爹娘成为她的亲人,那种温暖的感觉即便是在名爷爷身上都不曾感受到。
萧瀚鼻子一酸,对她的怜惜之情更加深厚,看她刚才那伤心的哭泣肯定是忍了很久的发泄,想是平日为了怕大家担心焦虑,所以故意装出冷漠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这孩子刚刚遭受了巨大伤痛,还能时时想着别人,这份善良比起她的灵慧来就更加难得了,他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培养这个聪明的孩子,也使得余氏夫妇在九泉之下能心安。
萧瀚叹息道:“傻孩子,原先为了让你静静养病,这处小院子本就是山庄最偏僻的地方,又怎么会打扰大家呢。以后想弹曲子就在屋子里,不要出来了,免得着凉生病。”
余乐儿乖巧地点点头,感动道:“爷,谢谢你。乐儿要谢谢山庄所有人,你和善老爷,名爷爷,大小姐,长顺管事……你们都是好人……谢谢你们……”
萧瀚笑着摇摇头,“要真想感谢我们的话,就好好养病。把身体赶快养好了,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小姑娘。”
余乐儿脸色黯然下来,哀声道:“爹爹死了,娘亲也不在了,乐儿不会快乐不会笑了……”
萧瀚心里一痛,拉起乐儿的小手道:“别说这个了,咱们回去吧,你看,手都冻得冰凉。”
余乐儿乖巧地跟着萧瀚走出花园,她目光痴痴地看着萧瀚,迟疑道:“爷……你……真像乐儿的爹爹……我可以……可以叫你一声吗?”
萧瀚头皮发麻,看女孩伤心期盼的样子又不敢拒绝,只好勉强点点头,乐儿含在大眼睛中的泪水终于滴了下来,欣喜万分地喊道:“……爹爹……爹爹……”那深情的呼唤如泣如怨,几欲断人心肠。
第七十四章萌芽(1)
时间过得飞快,不觉一月已过,享尽艳福温柔的萧瀚几乎忘记了外界之事,整日和妻子浓情蜜意谈笑忘忧,或者听嫣嫣和余乐儿两女弹奏仙曲,过着神仙般的逍遥日子。回春堂的众人终于等不及了,纷纷上山催着他回去主持大事。
这时回春堂和江南商盟的许多计划已经开始实施,虽然各有稳妥主管之人,但没有萧瀚坐镇的情况下似乎缺少了主心骨,心里总有点忐忑,所以都盼望着他尽快回去。萧瀚无可奈何只能带了嫣嫣准备下山,而此时余乐儿却是提出了跟着他们的请求,善药师和善名商量后,觉得她小小年纪确实是住不习惯这清净的山庄,于是嘱咐了萧瀚好好照看小姑娘后,也便应允了。
萧瀚回到铺子后,便一头钻到了那成堆的等待他最后决断的事务中,忙得晕头转向的他也就顾不上陪伴两人。余乐儿和嫣嫣呆在回春堂后院闷了几天,嫣嫣心性爱静,做些女红刺绣便能打发时间,所以她还不觉苦闷,但余乐儿却愁眉不展起来。
看到渐渐恢复笑容的小姑娘又露出不开心的样子,嫣嫣便主动和她切磋些声乐方面的问题,开始余乐儿还有点兴趣,没过几天又感到索然无味。嫣嫣实在没有办法,便在晚上和丈夫缠绵的时候告诉萧瀚此事。萧瀚听了便暗地留意,果然发现小姑娘渐渐开朗的脸上笑容又少了起来,而且经常呆呆地一个人坐着闷闷不乐。
萧瀚知道她毕竟年纪还小,恐怕是无事可做生出孤单的情绪了。他记起要好好培养女孩的那个念头,于是便让她到前铺先跟着博学的方是以学一点有用的知识。奈何方是以所教的书本上的东西她完全不感兴趣,反倒是和吴家昌掌柜混熟后,喜欢跟着他研究一些生意上的奥秘。
萧瀚虽然产生要培养余乐儿的想法,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对孩子的未来发展方向也不知道如何定义,毕竟这样的时代一个女孩无论是在哪个行业都几乎没有出头的希望。他的本意是想让她尽可能多学点知识,但看乐儿对这些毫无兴趣,反倒是对做生意颇为心动,难道她想成为一个女商人?萧瀚只能暗地苦笑,既然她喜欢就由着她吧,凭着这孩子的聪明灵慧,没准还能成为自己的一个得力帮手。
时间匆匆过了数月,这一天,萧瀚难得忙里偷闲把繁多的事务扔到一边跑回后院看看自己的小娇妻在干些什么,进得房间才发现嫣嫣正在做着刺绣,看着针线翻飞,那娇媚的花朵栩栩如生地在丝绸手帕上出现,萧瀚不禁赞叹道:“我的小妻子手儿真巧,那花比真的都要鲜艳……”
聚精会神的嫣嫣这才发现丈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来房间,嫣然笑道:“嫣嫣差远了,惠婶子的手艺才叫好呢,可惜不能和她老人家多学点东西。”
第七十四章萌芽(2)
萧瀚知道她是想念山庄里的亲人了,柔声道:“等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大哥带你回山庄住两天。”他看妻子额头渗出丝丝汗水,不禁心疼道:“一件手帕而已,干吗把自己搞的这么累,慢慢做吧。”不顾女孩的反对,他伸手拿过帕子来不让她再继续刺绣。
“我想早点给大哥用……”嫣嫣笑道,“你的那件大手帕好旧了,扔了吧。”萧瀚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些小节他从来不注意,现在有了妻子关照,自己最近好像都干净整洁了许多。他心中涌起柔情,大手摩挲着绵绵的手帕,忽地感觉手指刺痛,低头一看原来却是挂在手帕上的细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头,这一针扎的好深,鲜血瞬间已经沾满了指头。
萧瀚忙把手帕放到桌几上,把流血的那只手藏在身后,以免妻子看到又感心痛。嫣嫣却是想起了什么并没有注意到萧瀚的异样,她娇笑道:“小乐儿没给前面铺子的掌柜们添乱吧,这孩子的心思我真猜不透,女孩家竟会对那些让人头痛的生意经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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