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速度,没有人抢得过卓少梓,但他只是看着那张素笺,并不拿。二皇子理所当然地取了,穆千黎将朱盘放回石桌上,拢了拢散落的发丝。
“美人好生偏心,只给了二皇兄,我和五弟费了这些口舌,却一点便宜也没捞到。”卓少梓的嘴闲不住,巴巴地说道。
“三位殿下一起来求,自然只有一首,至于谁拿去,那是谁的本事。”
“词也就罢了,好歹博个彩头。”
穆千黎看看桌上的残墨,笑道,“若只是彩头,倒也还出得起。”
捡了一张红色的笺,画了一株临溪墨梅,根株萦曲,枝干横斜,如蟠龙奋飞,破空而出。缀着满树羊脂玉琢出的朵朵白梅,千花万蕊,俯照清波,在波面映出一片阑珊花影。潺潺流水,起伏摇荡,迷离如幻。犹如庄周梦蝶,不辨熟梦熟真。
画就搁笔。
卓少梓带着商量的语气问卓安阳,“五弟,这一张便让给我吧。”
卓安阳有些犹豫,“可是,我也想要。”
卓少梓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糖人,“五弟,你把这张笺让给我,我便把这个糖人给你。”
卓安阳更犹豫,看看糖人,吞了吞口水,又看看那笺。
卓少梓笑眯眯地将糖人往他手里一塞,便去拿笺。
穆千黎却止住他,“这一张却是给五殿下的。”她直接将笺递给了卓安阳。
卓少梓不满地嘀咕,“哪有这样鱼与熊掌兼得的好事。”
“若说殿下的,千黎早有打算。”穆千黎不待他抱怨更多,又拣了张笺。
卓少梓听到自己也有份,便闭了嘴,煞有兴趣地看。
穆千黎几笔画就,一枝梅花,一个剪影。画极简单,神韵犹在。她在笺的一角题道,“幸得,梅花正开;幸得,此身犹在。人不风流枉少年。须知须臾之间,花便落,人便老。”又在笺的另一边写了四个篆书,及时行乐。
穆千黎将手中的笺递给他。
卓少梓接过笺,嘴角挂上了一个邪魅的笑容。及时行乐吗?是不是不做点什么,难以当得起这四个字呢?
二皇子长了面子,早已站得不耐烦,见卓少梓也拿了笺,便开口道,“既然三弟五弟都拿了,我等便告辞了。”
穆千黎自收着笔墨,“各位殿下请慢走,千黎尚在禁足,便不送了。”
二皇子胡乱点点头,便率先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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