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自然是懂的。”穆千黎低头看着地上的剑,狠狠的咬字道,“我早就知道,这些年,凡是和爹爹走得近的都因种种原因,罢官的罢官,流放的流放。其实这一次哥哥突然被派到临川去查苏利的案子,我就知道,他的命早就悬于一线间了。这样的案子,以往都是派给刑部的,却突然派给一个吏部的员外郎。爹爹这些年的隐忍,看来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啊。这世界,本来就是你死我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刀俎与鱼肉,怎么会有情分。呵呵……”
卓少梓不语,清冷的月色洒下来,满屋的沉静。
穆千黎抬头,对上那对漆黑的眸子,眼中满是决绝,一只一句道,“卓少梓,我真后悔,嫁给了你!”
已经后悔了吗?卓少梓有些不屑的挑挑眉毛。
穆千黎猛得转身,向外走去。步子很快,但每一步仿佛都踩在刀尖上,有着莫大的痛苦。
卓少梓扫了一眼身边的家仆丫鬟,懒懒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王妃。”
一干家仆丫鬟急忙跟上。
卓幽昙看着穆千黎的背影,突然笑道,“三哥,我以前以为你只是贪杯好色了点,但骨子里是极其聪明的一个人。但我今天发现,你好傻,你真的好傻。你赢了大哥,娶了穆千黎。你杀了穆寄烨,灭了穆家,对你有何好处。穆家便是再不济,洛阳穆若官拜扶义将军,手上也有着八万精兵。穆千黎若想拼个鱼死网破,京城必遭一场大劫。穆千黎,你既这样对她,当初又何必娶她?”
卓少梓突然沉默,望着天边的明月,“我当初,也没有想过要娶她。更何况,扳倒穆家,又岂是一天两天的事。父皇,早就有了打算,又怎么是我能阻止的。”
卓幽昙笑得凄凉,“三哥,你真可怜。什么皇子公主。你和我一样,不过是一个守不住所爱的人的可怜人罢了。”顿了顿,笑道,“既不能同生,那便共死罢。”
卓幽昙伸手自怀中掏出一只白瓷小瓶,揭了盖,直往口中灌去。
穆寄烨要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但卓幽昙却没有如愿。随着一道青光,小瓶应声落地,碎了一地。瓶中药水漫出,浸入土中,发出一阵“滋”声。
“扶公主回宫!”冷冷的一句话,愣在一旁的宫女反应过来,几个大力的婆子上来,扶住卓幽昙。
“我不走!我不走!放开,你们竟敢犯上!”卓幽昙嘶叫道,没有了一点金枝玉闲的吃着草。
“你可曾看见一位素衣的绝色女子路过?”卓少梓走近,问那马商。
马商抬头,仔细打量着他,开口道,“君要臣忘,臣不得不忘。”
“你见过她,是吗?”卓少梓提起马商的衣领,怒喝道。
“如果公子说得是那位姑娘,我的确见过。”马商面色一惊,脸色有些惨白的答道。
卓少梓放开他,冷冷问道,“她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马商有些惶恐的摇摇头,“她昨天晚上从这里过,我正好在这里歇脚,她带走了我的一匹马,只留下了这个金锁。”马商从包袱里掏出一只金锁,递给了他。
卓少梓的目光触到锁上的桃花,登时变得冰冷。
“她说如果有人找来,便说刚才那句话。如果认得她,便把这个给他,他自会加倍付清马钱。”马商的声音有些微微发抖。
“如果我不来呢?”卓少梓问道。
“三天内,如若没有人来,便不用再等。就可以将这只金锁拿到京城的当铺去当掉。这玩意儿是金制的,想来也值些钱,抵马钱还是够的……”马商说道。
“她欠你多少钱?”卓少梓打断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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