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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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银巧笑,意图不明地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和周围医生调笑起来。我也不说话,也不看江谨瑞,一辆宾利停靠过来,江谨瑞拉开车门,回过头:“我有事先走了,要不要送你们一程?”大家忙说不用。等江谨瑞走了以后,其余几个女医生忙凑过来聊八卦,我随口应着,心不在焉,大家觉得无趣了,也便不做声着等着旅馆的大巴车。

        不知谁说过,柏林的真正灵魂是在日落之后,从不那么正规的民间俱乐部到年轻人的时髦酒吧,再到高级的私人会所,任何一处角落都充溢着夜生活的乐趣,其实德国柏林真的不怎么大,我总觉得,似乎是在另一个市一样。r阿来斯特酒店位于德国柏林brr街,我们就住于此,我和林银同住一间,林银一到房间就急忙往阳台跑给她男友打电话去了,我整理出衣服一一挂好,烧了一壶水,才打开笔记本,邮箱里多了一封昨天发的信,是的:

        轻轻:

        近来好吗?有没有到德国。不要担心何倾的病情,他现在已经开始在柏林自由大学学习了,有空可以去何倾家,我把地址发给你,这是何倾的手机号####。

        我笑了笑,打算回信告诉她一切安好。林银从阳台外回来,兴高采烈的跳上床:“走,换了衣服,我们去bp;bp;下了酒店,便在公交车站等车,到达z街的时候,时间尚早,我们先去了美食大厅吃饭,吃了很具德国口味的土豆餐,德国大厨把土豆做成了一只兔子形象送上来,配上了黄油和果酱,林银喝了一大口啤酒,转头看向四周,一会又整理了一下头发,拍了拍衣服:“你看后面那边。”说完朝我眨眨眼,我转过头,七分礼貌微笑,三分距离,短褐头发,立体的面容,精神似乎好了些,谈笑自如,标准的德语交流,对面的是另一位德国年轻人。“怎么样?真宗的德国帅哥。要不要前去搭讪?”林银似乎有些跃跃欲试。我笑问:“你不是有男朋友吗?”收回眼底的心,转回头,我犹豫,这是与何倾三个月来的第一次见面。林银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异样:“有男朋友有什么关系?你瞧我的。”林银站起来,整整头发,往何倾的方向走去。林银走过去,不知说了什么,一会何倾便往这边看,正好对上我的视线,眼底似乎闪过一些诧异,如黑夜般的眼里,我看不清他的思想,却如同钉住一般,忘了思考,似乎有好几秒,什么时候,相对无言,怪人间厚福,天公尽付,相思苦。

        林银走回来,坐下笑道:“看来我是没希望了,不过他对我的女伴兴趣倒是很大。”我笑笑,又觉得内心有些苦涩。我拨出号码,这是刚到德国买的卡。

        “。”

        “何倾。是我。”

        “轻轻,你来了。”

        “恩……待会,一起走走,好不好?”

        “恐怕不行,我还有事。”

        “那没有关系。”

        “再见。”那边挂了电话。

        我有些忡怔,你拒绝我,已经有多少次了呢?

        我已无心思陪着林银逛街,自己回了酒店,呆在房内,洗完澡却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中细细流过一遍今日与何倾的相见,却总是想,为什么何倾对我这样?若是因为病情,他不怕,我亦不怕,为何还要与我划开分割线,如同陌路一般?难道,生死不能与共?还是,有别的原因让我们之间无法走在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里,是忙碌而充实的,学习是在柏林洪堡大学,这所学校被称之为“现代大学之母”,在成立之初共有4个传统学院,分别是:法律、医学、哲学与神学。所以,在这里,我们可以学到很多先进的科学技术。原先柏林洪堡大学和柏林自由大学同为一个柏林大学,现如今,变成了两所大学。大学的建筑群是分布在整个柏林的,这意味着,一个学生可能上一节课是在柏林最西边上的,下一节课要跨过整个柏林去另一边上学。幸运的是,这里的老师和学生迟到习以为常。

        我常常捧着书在食堂思念米饭,唯一一次好不容易打到的米饭居然还是牛奶米饭,在我吃了五口以后就咽不下去了,所幸林银时常带我去r;这是一家生意兴隆的中国餐馆,提供着很真宗的广东菜,时常能碰到中国人,老板也很热情。

        我常常打电话给何倾,总是找各种借口,从借书到借毛巾,迷路了,中午吃饭点什么,总是寻找各种理由,但何倾唯一一次出来见我还是因为我说自己在迷路,硬是让打的车把我送回酒店。

        p广场算是柏林最高档的地方了,这里有灯火通明的r;还有很多餐厅,酒吧,俱乐部。我们一大群人乘着周末晚上出来玩。

        酒吧里,吵闹声喧闹,这里的调酒师调的鸡尾酒很辣,我不禁呛了一口,林银和一大帮人都去舞池跳舞了,我对肢体动作一向不怎么在行,只好干坐着,一边喝着酒。酒保似乎很诧异,用英语说:“小姐,这酒很辣,慢点喝。”

        我朝他笑笑,用德语回答:“谢谢关心。”我德语进步很多,不再只是一句“古藤塔克”了,很多日用词也会了很多。

        不知道已是几杯酒下肚了,来德国已经两个礼拜,我见何倾的次数屈指可数,手机放在桌上,不时被我玩弄着。我把手机递给酒保,用英语说道:“请你帮我一个忙,告诉我这个朋友,我喝醉了。”我就赌一把,仅此一次。

        第二十六章独醉奈何不醒?

        酒保笑着接过电话,点点头。我的头有些昏昏沉沉,就着吧台趴了好一会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微微眯着眼,想寻找林银他们的身影,来往的男女都变做三个头走来走去,我有些好笑的对着酒保说:“你看他们。”看到三个头的酒保莫名其妙地盯着我看,我一下子恍然大悟,我好像说了中文,摆摆手,对着酒保说:“没事。”继而磕着头盯着手机看时间,虽然人不怎么清醒,可总觉得脑子是明白的,我知道我一直在等何倾,我在看时间走来走去,到底什么时候,何倾会来。

        我的眼前三个头渐渐又合成了一个头,慢慢模糊下去,直到什么都变成黑影一样。头昏欲胀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时间似乎过了好久,我招招酒保,用德文说:“他来了没有?”酒保摇摇头:“没有。”我点点头:“再来一杯。”

        我从不信仰借酒消愁,更别提什么愁更愁,可是有些时候,我突然发现,当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唯有酒才能让人清醒。我不知道,屈原饮酒的时候,是不是会说:“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我一向不怎么喜欢屈原,因为原来默语文的时候总会写错,为此常常被老师罚抄。

        我端着酒杯,透过液体看向人群,这是一种有趣的物理现象,就像看到哈哈镜一样,我想到物理老师说过,物理是一门有趣的课程。

        液体里那个穿着米色衬衫棕色休闲裤正向我走来的俊朗男人真是让人有种垂涎三尺的感觉,我吃吃笑起来:“帅哥,提供客房服务吗?”帅哥走过来,朝着酒保说了几句德语,隐约明白几句,大概意思好像是问我喝了几杯。我把手搭在帅哥肩膀上:“你还是来啦。”这么帅还有谁?何倾一脸严肃,却又不把我推开,只是更抱紧了一些,唯恐我一不小心摔下去。

        “陆轻轻,你为什么喝这么多?”何倾把我扶上座位。

        “我怕你不来啊。”我笑着,双手搭上何倾的肩膀,搂住他的脖子,酒气喷在他的侧脸上。

        何倾稍微避了避,也不放开:“我送你回去。”

        六月的微风有些小,吹在脸上湿湿暖暖的,我央求着何倾打开车窗,脑袋倒不那么胀痛了,车窗外是一排排法国梧桐,我想到市街边的似乎也是法国梧桐,笑着说:“我感觉好像还是在市。”何倾并不说话,专心开着车,车内的光线有些昏暗。我继续说道:“感觉好像我们还在一起。”何倾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似乎顿了一下,才转动方向盘,却一句话也不说。我觉得无趣,便也扯开话题:“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开车?”这辆车实在不怎么拉风,通体笨重的黑色,严肃的流线型外观,我想这是一款最低调的宝马了。何倾这才说话:“以前学的。”我总觉得,何倾想避开我:“我以为你不来了。”何倾有些停顿,才说道:“路过。”“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说话?为什么每次都只说几个字?”我有些恼火地看着他。何倾刹车,靠着座位:“酒店到了,要不要扶你去。”我冷笑了几声:“倒正好十个字,不多不少。”我拉开车门,却突然停下来,伸出的脚又返回去,关上车门:“房卡不在我身边。”“我帮你再定个房间。”何倾下车,不由分说地打开车门,走去酒店。

        我靠着座位,只觉得脑袋生疼,什么时候,酒量这么好了,连买醉都那么困难。车窗被人敲了,我按下车窗,却不转头。何倾探进脑袋:“没有房间了。”我笑道:“你这么想把我扔了?”何倾不说话,表情却有些隐忍,也上了车:“轻轻,我从来都没有想把你扔掉。”我低下头:“那就带我去你家。”何倾不说话,我们两就一直干坐着,醉酒的最大特点就是可以耍酒疯:“带我去你家。”我又重复了一遍。何倾踩动油门,一路疾驰。

        何倾家就在奥林匹克广场附近,这一地带属于郊区,基本没什么人光顾,一些喜欢安静的德国人都会在这买房。

        这是一栋带有着一片花园的两层式房子,建筑有着欧洲人普遍的浪漫情怀,墙砖是复古的白色与褐色相间,长长的藤蔓攀附在房子门前的长廊上,何倾将车子停在院子外面,下车扶我出来,我顺势勾上何倾的脖子,两人进了房子。古木色的家居,漆有墙砖的壁炉,壁炉上挂着一家四口的画像,我坐上铺着薄毯的沙发,何倾帮我去厨房倒了一杯水:“解一下酒。”我伸手接过:“水不解酒的。”我看着四周;又指指画像:“其他人呢?”何倾搬过一张藤椅,坐下:“搬到新房子去了。”“那你为什么留在这?”我问道。何倾总喜欢说实话:“你要来。”我真想把话咽回肚子里去,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地缝。虽然酒有三分醉,一句话就是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我不禁醒了几分。

        何倾站起身:“我去看一下热水,洗个澡就去睡吧,房间在2楼。”我点点头,走进了浴室。从浴室出来,我就看到何倾面对着壁炉,似乎在思考什么,都没发现我的接近。我轻声说道:“何倾。”何倾回过头,一脸诧异:“你怎么不穿衣服?”我全身围了一条毛巾,刚到膝盖:“没有换的。”我分明看到何倾有些微红了脸,稍稍撇了头:“我去帮你拿件衣服。”我不点头也不摇头,笑看着他,何倾走几步,却突然停下来,因为前路被我拦了下来:“轻轻,不要玩了。”我无辜地抬头看着他:“我哪有玩?”何倾侧身经过我,若有似无的呼吸拂过我的额头,我拉住何倾,低下头:“能不能……”何倾顿住,停顿了一下,只稍稍用双臂环了一下我的肩膀,唇瓣吻过我的额头,我的鼻尖,捧起我的脸,吻了一下我的嘴唇,却叹了口气:“轻轻,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可是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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