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穿过了两条街,三个十字路口以及一个政府办公楼,那个在春天会种满迎春花的地方,原来的时候,还是一片荒凉,那天,大半夜的冬天,我和何倾就那样,牵着手,跑到这里,现在的这个地方,早已施工完成。
“这里是朝阳公园。”我看着何倾,显然,何倾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他说:“好。”但是,他没有用“”,而是用了“”。
我真想叹口气,这么美好的事情,你也忘记了。
那天,我们半夜跑到朝阳公园来看电影。
当我们到的时候,面对庞大的载卸机器以及一系列巨大的加工机器,终于知道这里根本不是在放电影,而是真的场地施工。
我说:“你早知道这里在施工,对不对?”
何倾就笑了笑:“这就是《场地施工》,不对吗?”
我当时一脸黑线,感觉被骗了。但却不生气。
“走吧,多出来散步总是好的。”何倾拉过我的手,我能感受到他温暖的手心,传递到我的心上,任路上车鸣喧嚣,耳畔也只有何倾的呼吸,沉稳安宁。
回过神来,我还是重重叹了口气,那时候,何倾拉着我的手,我以为就是全世界,可是现在,我们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友好的空间,绝不冒犯。
“你苦恼?”何倾闻声询问。
“没有,我原来有一个男朋友,我也带他来过。”
“哦,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笑笑。
德国人从不问原因,原来在柏林洪堡大学上学的时候,那天正好约好和何倾下午去看柏林墙,但教授上课调整到了那天,于是我对教授说:“不好意思,教授,我下午有事。”早已在脑子里打好草稿的我就等着教授问“什么事?”但是教授居然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说:“好的,你去忙。”那一刻,我真是感激涕零,所以对该教授教的课一直存有好感,期末的时候成绩也是所有课程里最好的。
年味儿很足,我的二十八岁如期而至,这一新年,何倾也该二十六岁了。我抬头看何倾的侧脸,一张略显成熟的脸,英俊不减。
“走,我带你去大看看。”
“大?”
“对,我工作的地方。”
“好。”
大换了一届又一届毕业生,自从我博士毕业留校以后,我再也没有心情走过这条小路了。这是我和何倾拉着手走过的地方,那天,何倾来食堂找我,引起了食堂不小的扰动,我就是在一片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中被何倾拉出来的,这是第五食堂旁边的小路,就在那天,何倾拉着我的手,走过一片树林,还回过头,笑道:“陆轻轻,你脸红什么?”
此时,我同何倾并肩走在小路上,正值寒暑假,学校人不多,路又不太宽,我们勉强能走,还要保持距离,我差一点摔过去,幸好何倾即使拉住我的手。我抽出手:“谢谢。”何倾说道:“不用谢。”什么时候,我们已变得这么客气。
经过大礼堂的时候,何倾突然停下来:“,我总觉得我好想来过这里。”
“哦?是吗,可能是你们德国的校园也是这样的吧。”我含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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