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习惯是个比喜欢更加容易沦陷的东西。
素色的大地裹着银装,风中偶尔有嘹亮欢快的歌声传来,奥地利的萨尔茨堡连空气中都凝着快乐的因子,可悲的是,她却依旧不快乐。
&;思暖如释重负的说这段时间可真是辛苦他了。
&;听着rbp;即使现在的简愿依旧拒人千里之外,可是思暖听得却是暖洋洋的,心里的沉积的冰雪终于开始消融。
只要敞开了胸怀,什么都可以过去。
思暖觉得这就是她听到的最好的消息,詹姆斯太太在楼下喊她,她便不等rbp;最近老太太格外的黏她,好像一时半会儿都离不了她。这样的依赖让思暖觉得温暖但更多的却是不舍。
她大概知道老太太的想法,在这样最后的关头,总是希望和自己深爱的每一个人都争分夺秒的相处。
屋外还在下雪,纷纷扬扬的漫天飘落。
詹姆斯先生正从屋外进来,他随手抽落了自己脖子上那条烟灰色的毛线围巾,仆人很快关上了门,可是他嘴边呼出的热气还是一团一团的在他的嘴边散开。
他离得老远就开始和老太太聊天。东边的主道出了点车祸,这会儿所有车都进不来了云云,老太太脸上是惋惜的神情,顺着话题开始问东问西。
听着他们这样闲话家常,好像他们之间的话题永远都不会冷场,思暖想一世夫妻最美也不过如此。
詹姆斯太太命人按照思暖的口味准备了一桌好菜,自己却一口都不吃。
胃癌末期,她能这样生机勃勃的站在他们的面前欢快的笑就已经是一种幸运。思暖吃的索然无味,詹姆斯先生应该也是如此。
餐桌之上,只有詹姆斯太太一人在笑,笑的干净爽脆像个孩童一样的不谙世事。
饱经风霜却还能保持着自己的赤子之心,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
思暖不由的抬眼去看一眼詹姆斯先生,这个男人,曾经该是将他的女人保护的多好。
而她,何时才能免去这样的惊扰这样的颠沛。
——
古堡的门铃在响,一旁静候的仆人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过去开门。
这个地方鲜少有人过来串门,尤其还是在这样的大雪天。一桌人的目光不由的都被吸引了过去。
那把黑色的大伞遮挡着来人的面孔。思暖只听得他操着流利的英文礼貌的询问仆人可曾见过照片里的女人。
骨骼分明的指尖捻着一张照片从伞下递过来,思暖看到那个素色背景里的自己,她忽然想起那一年自己将这张照片塞进洛少东钱包里时的小心翼翼。
仆人的犹疑的目光朝着思暖扫过来的时候,伞下的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黑色的伞沿一倾,思暖暮然对上洛少东清冷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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