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在看着她,但她在乎的是他的伤势,伤口已感染,一些皮肉组织坏死,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她愈想愈生气,将磨好的药汁放在棉布上后,她坐到床沿,看着表情淡漠的他,“你的伤真的一点都不痛吗?这药有些刺激,但可以让伤口复原得快一些。”
“哼!不痛就不痛,哆唆什么。”
于是她很不客气的将沾药的棉布大力的巴上他肩上的伤口--
他倒抽了口凉气,瞬间,像有几千几万只蚂蚁在咬他的伤口,他痛得冷汗渗渗,恶狠狠的瞪着她,“你故意的”
终于有反应了!她微微一笑,“合作点,我就能早点从你的视线里消失。”
她还胆敢对他笑,他简直难以置信。
“面对尘劭这张怒气冲天的脸还能笑出来,嫂子,你真厉害。”
田晋毫不吝畜的赞美,那张英挺刚毅的俊容上更是满满的佩服,直到一双冰冷疏离的黑眸阴蛰的射过来,他才煞有其事的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却又忍不住看着邬曦恩摇摇头,像在暗示她遇到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
“我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的。”她竟然还能接话。
好个慧黯的女子!田晋再次大笑。
而朱尘劭简直快要气疯了,“别得寸进尺,我还是可以把你安排到别的地方去。”
“我不会走的,另外再提醒夫君,我们成亲了,就注定了要在一起一生一世,我不求相知相爱,但一定要相守。”她坚定的说完后,即静静的包扎他的两处伤口。
但他却陷在她那一席话里,对于田晋一副感动赞叹的表情则没空多看一眼,因为他无法不看着她……就是移不开目光,尤其在她不得不更靠近自己,才能将布条缠向肩脍,甚至处理腹际的伤口得贴近为他环腹个绑布条时,她身上的馨香不时诱惑着他,此时他的伤口
是一点也不疼了,但某个不该有反应的地方却疼了。
她知道他一直在看着自己,她努力的不看向他,但面对他赤裸的上半身与无法避免的碰触下,她的身子也莫名的热烫起来。
她只能逼自己专注在他的伤口上,也舍不得让他再多疼一下。终于,处理好伤口后,她暗暗吸了口长气,这才起身一福,“夫君好好休息,若没什么事,今日就不再来切扰夫君了。”
意思是……今天她不会再来看他?他燮眉,看看她向田晋行个礼后便步出房间。
他低头看着身上的伤,她的动作利落,也很细心,包扎伤口时没绑得太紧,与那粗手粗脚的老大夫差很多,只是过去从不曾嫌弃老大夫的他,此刻怎么……
田晋偷笑着看着定视自己伤口的好友,看来,随着邬曦恩的到来,这冰天雪地的延安城应该会温暖些了吧。
雪花一阵又一阵的落下,空气仍是沁凉入骨,一开口就有烟雾呵出,邬曦恩缓步踩在厚厚雪地上,小夏跟小朵紧紧跟随,一个替主子撑伞、一个替主子提灯笼,但愈晚天气愈冷,两个丫头都觉得上下排牙齿在打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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