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何绮,你听我的,在单位好歹给他留点面子吧,好歹也是老总,有脾气回家再闹。”
“是呀,快走吧何绮,你现在下楼,于总应该还没走远。这闹别扭哪有个头啊,有人搬梯子,就先顺梯子下呗。”
“岳恒是谁?于总还找和事佬了?那何绮你更该给个面子了,别让于总回头在朋友那也下不来台。”
几个姑娘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男同事们讨论并不激烈,但是显然也对时局很关心的侧耳倾听着她们说的话,其余平时跟何绮并不是特别熟的同事,并未聚拢到何绮周围,但也彼此议论着一路朝着电梯而去,显然下班前这一幕,足够她们兴奋上一会儿了。
何绮这会儿才觉得头有点懵,腿一软坐回了椅子上,虚弱地对着还在喋喋不休的同事们微笑着,心里也生出点懊恼,是呀,怎么就忘了这是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就能这么任性地在这跟领导这么说话,这会儿的何绮丝毫没有一点让于北光丢了面子之后的快感,反倒更烦了起来,心里一个劲儿后悔,这是何苦来哉呢。损人不利己,这世上性价比最不合理的事。
当然,也免不了怨恨于北光,你说跟岳恒订好了时间,也希望我去,或者说是觉得正好下班一路过去,让助理或者秘书通知一下就好了啊,哪怕打电话说一下,车停在楼下一起走云云,怎么不是个事。干嘛非要亲自跑下十三层楼来邀请,这不也是自寻没趣吗,你不知道你才给了我差评,你才扣了我钱,我心里不高兴吗?何必非要捡着最风口浪尖的时候触我的霉头,你看,如今你脸上不好看,我脸上又好看多少呢。
同事们看何绮刚才还一副斗士般的坚定且冰冷面孔,这会儿却像撒了气的皮球般忽地就颓废了下来,心中更加确定这只是小两口闹别扭闹到公司来的一场小小闹剧,又好生劝慰了会儿。毕竟也是到了下班的时间,各自也还有约会和各种事情,八卦总不是人生的全部,也就纷纷散去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一会儿的功夫就留下了滩在椅子上的何绮一人。
这叫什么事啊,何绮再次在心里感叹。这个岳恒也是,如果定好了今天晚上的饭局,怎么也不跟她说一声,是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应该出现,还是压根不认为她今天需要作陪。这会儿于北光跟她说完了晚餐约定,倒也何绮难办了起来。想了会儿还是给岳恒拨了个电话。
“你跟于总订了今天的饭局?”
“是呀,小绮,你没跟北光一起吗?他说你们俩正好下班一路过来的,刚才他打电话说已经在路上了。”
“恒恒,我不知道你们定好了啊,我也不知道你们吃饭,我一定要去呀。刚才于总来找我,弄得我莫名其妙的,你这人真是的,你跟于总定好了,怎么不知会我一声?”
岳恒被何绮的指责说的一愣,有一会儿才道歉道:“哦,我以为北光会跟你说清楚,不好意思,那你现在还在公司,我过去接你吧。”
想起刚才跟于北光不是很愉快的那一幕,何绮一下子也没什么勇气过一个会儿跟他一桌吃饭,就只好跟岳恒说:“算了吧,你们吃饭吧,我回来之后正好还没去张姨那边,我今天去看张姨,明天咱俩再约。”
岳恒犹豫了下说:“何绮,本来工作的事,我也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的,毕竟你跟北光是一个公司的,可是你们角度不太一样。也许一起说说,更能有参考价值。”
何绮还是推脱道,“你们聊吧,回头咱们自己见面时再说。”
岳恒也实在不好再坚持什么,只好又跟何绮道歉说今天是自己没安排好才放了电话。
何绮这才疲惫地站起身,孤单地走出了办公大楼。
没有提前跟张姨说过去吃饭,所以何绮路上买了些做好的饭菜带去。保姆开了门,张姨跟以往每一次一样,娴静地坐在轮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见何绮进来摘了老花镜下来,和蔼地笑。
“岳恒呢?你怎么自己来了?”
“哦,他今天跟人谈工作的事。”
“好,踏踏实实找个工作,也就安定下来了,我是也没什么别的盼头,就想看着你们俩早点结婚,生个孩子,好好过日子。”
何绮就傻乎乎地笑。让保姆把桌子放好,把买来的饭菜都摆上,推了张姨坐到饭桌边,自己照顾着她吃饭。
张姨四十岁出头宜丹还在上高中的时候,老伴就突发心梗猝死,她就一个人带大了宜丹,这么多年,自从何绮认识张姨那一天起,她始终是个乐观、豁达的女人,何绮从未听到过张姨对命运有过任何的抱怨。即便是几年前,宜丹……也没了,她依旧显示出了超乎常人的坚强,一个人支撑着,安排好宜丹的后事之后才忽然病倒了。中风,右半边身子完全没了知觉,开始说话都不利索,这一年至少语言功能基本恢复了,但是右腿和右胳膊却还是全都不听了使唤。张姨就学着用左手写字,左手吃饭,一只手,一条腿,做所有力所能及的事。
何绮能帮上最大的忙,也不过是每周过来看看她,给她做做按摩,陪她说会儿话,帮着保姆给她洗澡换衣服之类的事。再多的,张姨却也不让她做,比如当初何绮执意要请个专业的护工来照顾张姨,钱她来出。张姨就坚决地拒绝了,只是用着这个不怎么专业,但是很实在的小保姆。
张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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