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隐惨笑了一下,说:“因为她真爱我,所以从大学开始,我就一直很照顾她的情绪,不敢直接拒绝她。可结果呢?她真爱我,我就必须跟她在一起吗?有时,我真的怀疑,那封信会不会就是她做的手脚!”
杨隐话音刚落,余飞就腾地站起来,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吼道:“杨隐,你不喜欢她也不该这样诬陷她!”说完又狠狠地把他扔回去。
杨隐跌坐到凳子上,甩了甩自己的头,笑了笑,“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嗯?你喜欢上她了?”
“你能不能说点人话!”余飞这句话说得并不响,随即又开始闷闷地喝酒。
杨隐轻哼了一声,又说:“我真的让小石去查过。可惜,当时的校工是找到了,但却没有任何关于这事的印象。”
余飞有抬起头来盯杨隐一眼,很快又低头继续喝酒,不再搭他的话。
杨隐也没想过要余飞说什么,他现在就想有个人听他说:“这么多年,她在我身边,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就算是六年前,她一个学法律的,要想办法弄我的笔迹,也不是什么难事。小飞啊,我和蕴秋已变成这样了,要想再在一起,我也知道是不太可能的事了。本来,娶袁沁蓝也不是什么一定糟透了的事,可我就怕那事是她做的,那我岂不太可笑了?”
余飞抬起头看着杨隐,闷闷地说:“她不可能做这种事。”
杨隐冷然地说:“你怎么知道?”又道:“我都不知道啊,你怎么能知道呢!”
两个人寂然无声地坐了一会,杨隐又说:“这孩子来得也怪。我们向来有措施的,怎么就莫名其妙有了呢。”
余飞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忙忙地又叫老板娘拿了一双来。等老板娘放下筷子走开,余飞才说:“两个喝醉的人会想到安全措施,你讲故事呐?!”
杨隐不吱声了,自个点了支烟抽上,双眼茫然无焦地望着饭馆门外的夜色,只觉得心里一片的空茫。
……
午夜时分,一个身着黑色呢子长大衣的高个男子,在沈蕴秋家楼下的路灯边来回的踱着,在他走过的地方,已经扔了不少的烟头。他又想起了那首歌,在一月料峭的寒风里,裹着夜色,轻轻地哼唱起来:
想和你再去吹吹风虽然已是不同时空还是可以迎著风随意说说心里的梦感情浮浮沉沉世事颠颠倒倒一颗心阴阴冷冷感动愈来愈少繁华色彩光影谁不为它迷倒笑眼泪光看自己感觉有些寂寥想起你爱恨早已不再萦绕那情份还有些味道喜怒哀乐依然围绕能分享的人哪里去寻找很想和你再去吹吹风去吹吹风风会带走一切短暂的轻松让我们像从前一样安安静静什么都不必说你总是能懂想和你再去吹吹风虽然已是不同时空还是可以迎著风随意说说心里的梦……
歌哼完的时候,有风拂过,他的脸上有冰凉的感觉,那寒意刺着他的心肺。仿佛是下了决心一般地,他果决地从兜里掏出手机,在上面快速地摁着,末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才用拇指重重地按下确认键,既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郁闷都从胸腔里吐出来。
男子抬起头,又朝着楼上一扇黑漆漆的窗户看了良久,嘴里轻轻地说着:“这回我真走了,你要幸福!”
黑色的大衣很快融入了无边的夜色中,偶尔有路灯的光投在上面,只有光晕的晃动,再分不清衣服主人脸上的悲,就像这世上无数的男女一样,在经历了青春岁月中爱情的洗礼后,因为心留在了别处,从此,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无望的黑夜。
那一夜的沈蕴秋,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的她着白色连衣裙、扎着马尾,轻笑晏晏,眉眼婉如春花地向那个白皙颀长的青年奔去,向他不停地说着:
“杨隐,江边的桃花开了,满地的花瓣像铺了一层粉色的花毯,美极了!”
“杨隐,去野炊怎么样?我刚刚去偷摘了一些豌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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