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小会议室,沈蕴秋意外地发现,里面有灯光漏出来。想是有人忘记关了,就推门进去关灯,却赫然发现余竞冬在窗口坐着,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余竞冬听到开门声,透过窗玻璃上的反射,看到是沈蕴秋,就转身,叫她过来坐。沈蕴秋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瓷盆,余竞冬也注意到了,走过来见里面装着饭菜,惊愕地问:“你没吃饭?”
沈蕴秋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余竞冬叹了口气,将她手里的瓷盆拿过来放桌上,又拿起桌上的皮风衣,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沈蕴秋有些别扭,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市的,更没想到余竞冬这么晚了会在公司。现在被拖着往外走,她估计多半是要找地方让她填肚子,可她心里老大不愿意跟他去,这脚下也就下绑了沙袋似地走得沉。
两个人便一个大步在前,一个小步拖沓在后,别别扭扭地出了大楼。一月的夜风有些凛冽,余竞冬终于停下来,看看沈蕴秋单薄的套装,用手里的皮风衣将她裹起来,嘱她等他去把车开来。
沈蕴秋在风里跺着脚转圈子,看灯光落在大楼的幕墙玻璃上发散开来,一圈圈,明亮地如同白昼,心情蓦然好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笑意盈在她的眼角。
不一会功夫,余竞冬的车就停在她边上,开了门叫她快上。
奔驰600在夜色里驶离大楼,淡青的尾烟画出长长的弧线,像女子曼妙的舞蹈。
……
余竞冬找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夫妻店,让老板炒两个清淡的小菜,烧一碗皮蛋瘦肉粥。东西很快上来了,沈蕴秋也不客气,低头捧着粥碗,呼哧呼哧地吃起来,间或抬头朝余竞冬不好意思地笑笑。
余竞冬从裤兜里掏出烟,扔了根给坐在门口的老板,走过去给他点了,自己也点了根,两人在门口聊上了。
沈蕴秋吃完了,人也热乎了,才想起来,余竞冬的皮风衣还在自己身上穿着,赶紧脱下来叫他来穿。余竞冬摇头,将车钥匙给她,叫她先上车,然后结了帐,跟老板挥着手出来。
直到了沈蕴秋的小区门口,停了车,余竞冬才打破一路的沉默,“蕴秋,工作干不完的,以后不要这样了。”
沈蕴秋笑应:“嗯。”
“你一直在看那些材料吧?”余竞冬终于问。
“是啊。明天要跟李耀祖他们开会,看完了,心里她有些底。”沈蕴秋说。
“你明天什么时候开会?”
“上午十点。”
“那来得及。”
沈蕴秋有些奇怪,不知道余竞冬指什么事情来得及,就看着他。
“我让秦海华明天一上班就来公司,你们可以先碰个头。他对那里的情况很熟悉,点子又多,你可以和他商量商量。”余竞冬解释。
提到秦海华,沈蕴秋心里有些不悦,就说:“我开始还以为你是真觉得过意不去,想帮他呢。不会又是一开始就想好了,拆迁用得着他吧?”
“你就这么看我?”余竞冬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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