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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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真的是为了这个原因对圣上出兵袖手旁观?”他不信她没有挣扎,否则也不会总是沉吟许久,神色复杂。

        昧着良心看生灵涂炭,自在会允许他们这么做吗?

        “与其说我想袖手旁观,不如说我不想阻止……”

        “这有什么差别?”老玩文字游戏,听来真让人火大。

        “尽全力去阻止一件我也曾想做,而且根本阻止不了的事,费神又伤心,所以我不想。司徒烁不只想报仇而已。那些功盖千古的伟大帝王,他们所谓的『功』从何来?”单凤楼讽笑,“先给自己制造一个世人认为『疯狂』、『不可能达到』的目标或敌人,然后征服它!有什么大业更甚于此?如果你让你的百姓相信这个目标对国家有益,你将会被歌颂至千秋万世。司徒烁早有这个打算,而复辟之战中,华丹阳的『轮回阵』让他经历的,恐怕是司徒烁非开战不可的重要症结。”

        单鹰帆想到同为阵术师,他竟然也着了华丹阳的道,脸色不太好看。

        “轮回阵,会让我们亲身经历自己未来最凄惨的下场──”而好不容易当单鹰帆把阵破了,他们五人──司徒烁、樊豫、辛别月、她以及单鹰帆,不只惊出满头大汗,司徒烁眼神狂乱,樊豫则一脸阴郁。

        单鹰帆没说话,他看到的是自己成了孤单老人,满头白发地趴在沙漠中装死,趴了老半天还差点睡着。他还真不知道这算哪门子悲惨?

        如果饿死渴死,那真是挺惨的……

        “我想司徒烁看到的,跟他接下来对炎武的逼降八成脱不了关系。国师当年的预言成了真实,他自然对这种事深信不疑。”

        “欸,我一直忘了问妳,妳看到了啥?”辛别月和樊豫都是闷葫芦,是别想从他们嘴里问出答案了。司徒烁从恢复记忆,又看着妻子被活活烧死,性格大变,他没胆子问。

        单凤楼嘴角一撇,“我最凄惨的下场还能有什么?你会不知道吗?咒、阵、医、武、妖蛊之术,相传是大地女神派遣下凡惩戒天朝的五名使者,在被天神抹去记忆后,传授给人类。五大系统各自开枝散叶,其中我所师承一派,始终没有违背女神欲惩处天朝的意志,我师尊、你师伯一直谨记祖训,当年我入师门时便要我立下毒誓,绝不以咒术改变天朝命运,否则不得好死……”

        “所以轮回阵是真的?”单鹰帆总觉得这说法有点问题,难道单凤楼最后会违背誓言?“所以……”她到底会不会插手这件事?

        “我当年立誓只答应不以咒术做出左右天朝皇帝的行为,可没说不能帮忙想法子。但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我并不想阻止司徒烁复仇,至少并不那么乐意。自在是他的妻子,也是我唯一的亲人,炎武人的残虐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圣上心意坚决,他的脾气你很清楚,你尽管死皮赖脸地进谏试试,但可别忘了,你肩上担着你族人的命运,你的一言一行,决定的是千余口人的性命安危。”

        说到底,就是威胁他也别插手就是了。单鹰帆一阵没好气。

        然而他们这对师姊弟初进宫,看轻了政治的黑暗与战争的残酷,怎知多年后,他们得为自己今日的轻率,付出惨痛的代价……

        战争一触即发,皇帝的征召令也送到狼城。

        吉雅真没想到,原以为就此能换来的和平安定,竟然这么短暂。

        辛别月的手经过一年已经痊愈,后遗症却是只要一使力便会抽痛。吉雅听从大夫和丈夫拳法师父的指示,每夜以温水为他浸泡按摩,她把每一个穴位和推拿的方法再三研究,夫妻俩总在这时说说白日忙于公务的心得。

        当然,要这男人开口主动倾诉,绝对是痴心妄想。吉雅发现辛别月认为男人的事,不必让女人家操心,所以别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而让她欣慰的是他向来会专心听她说说关于霜堡内务的大小事,知道他忙,所以她总是挑些轻松逗趣的话题讲。

        而且有时说着说着,他也比较愿意说说他工作上的琐事了呢!

        其实吉雅对皇帝的征召令始终耿耿于怀,再加上偏巧在这个时机,说她自私也罢,她真不希望丈夫离开狼城,但偏偏就不知怎么开口,只好漫无目的地聊着。她把他的手擦干,“我给你缝了手套,用了油布和黑牛皮,你要戴戴看吗?”她发现丈夫受伤的右手在入冬时碰到冰水容易刺痛,这手套不只能保暖防风,也能够防水。

        辛别月没说什么,让妻子替他把右手套上手套。“我照着皮匠师父的作法,手掌和手指处理过,不会妨碍你做事。”吉雅比较担心这大男人爱面子,不肯戴上它。

        辛别月只是笑了笑,“很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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