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三人的衣着品味大抵相同。
“而冠沐猴”平白衣是个瘦得肋贴背的青白汉子,用拎花锄的姿态抓了对判官笔;“冯河暴虎”何言勇矮小猥崽,却拿了柄皇家节钺似的金装大斧。“充栋汗牛”
古不化胖得眼睛鼻子差点陷进颊里,神情呆滞,拿麻绳在背后绑了副铁铸算盘,似做兵器之用。三人均作极不合宜的文士打扮,衣上各自绣着猴、虎、牛的图样,十分突兀滑稽。
劫兆心想:“这几个人古古怪怪,随便将成语颠倒过来,居然也能做为外号。殊不知“汗牛充栋”非指牛、“暴虎冯河”非指虎么”虽然可笑,但却笑之不出。武林中奇人异士甚多,但如此怪诞者,怕也只有魔门中人才能办到。他这辈子还没跟护院以外的人交过手,更别提魔门,想来心里也有点毛,旋一转念:“便是魔门,京里谁敢不买爹的帐”挺抱拳:“司空先生初到京城,我也不留难,今日之事,权且揭过。他日请移驾照日山庄,兄弟自当讨教。”
司空度猛抓腋窝,径自咧嘴嘿笑,竟是来个相应不理。
“照日山庄可不是自来自去的地方,莫非还难入司空先生法眼”
司空度咧嘴笑开。“那倒不是,我们……也算是照日山庄的人。”
劫兆愕然。“照日山庄怎么会有你们这些宝贝是谁说了准的”
司空度文质彬彬一拱手,呲牙咧嘴的模样却有些猪狗不如:
“是劫军说的。我们是劫军的朋友,现在,该是算他的手下了。”
劫兆面色大变,轻拭额汗,回头对瓶儿压低声音:“城南铁狮子胡同边,有一座桐花大院,知道么”瓶儿点点头:“嗯。”劫兆咬着她粉嫩晶莹的小耳珠:一字一句说:“你去那里找一位花婆婆,就说四少让她管照你,衣食都请她多费心。我这儿办完了事就瞧你去。”
瓶儿粉脸嫩红,听话地点点头,回望他的眸里雾蒙蒙的,有种不属于少女的深。
“你这事很难办么”
临去前,她小声问他。
“难办。”劫兆惨然一笑:
“这批煞星居然是我二哥的人。”
那胖子古不化指着飞奔而去的瓶儿,回头告状:“啊,小丫头跑掉了。”转身要追,却一连撞倒几张桌凳,遥见劫兆横剑拦路,只得眼睁睁看着瓶儿越跑越远,终于消失不见。
“没关系!”司空度安慰他:“跑了小的,还有大的。”
劫兆硬着头皮拔剑,啷铿一声激越龙吟,满室流光漫荡,半晌都难见剑形。
“好剑!”司空度随手挠颈,“唧!”一声捏死一只虱子:“却不知四爷有可堪匹配的剑法否”劫兆明白自己有多少斤两,不敢贪功进取,剑脊贴面竖立,守紧门户:
“说嘴好有趣么司空先生一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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