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难的夫妻,守住这辈子唯一的承诺。这就是爱情,他也希望未来可以跟安瑶一起拥有这样至死不渝的爱情。
安意凡把照片按在心口,就像这些年曾经无数次那样对自己说:“不痛,笑一笑就过去了。”他完了弯嘴,眉眼里全是笑意,“不痛,笑一笑就过去了……”
车子下了高速公路,再拐上国道,道路两旁的景物熟悉起来。凌柏把车停在房前,说:“伯父,到了。”
安意凡微微一震,仿佛做梦一样看了眼窗外,神色恍惚,“呃,到了,这么快……”言语间皆是失望。
因为今天过后,又将是他一个人面对无尽的孤独和黑暗,甚至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凌柏下车帮他打开车门,搀扶着他走进屋子里。
因为是老房子,屋里墙壁上的白色墙皮剥落了不少。安意凡去换口罩,凌柏四处打量,客厅的墙壁上全是安瑶的奖状,甚至幼儿班的大红花还被贴在上头。奖状下是大而宽的新沙发,应该是刚买不久。沙发旁有座醒目的红色神台,神台上供着牌位,牌位上却没有照片。
他想起安瑶说过,她父亲把母亲的相片全扔了,其实是假的,她的母亲还有唯一一张照片,那张照片在她父亲手里,一直被他精心收藏着。她父亲之所以不让她看照片,是不想她更内疚吧,那是一种善意的谎言。
楼上再次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凌柏大步冲向楼上,循着声音找到洗手间。门被反锁,他敲了敲门。
里面只有咳嗽声传来。
他心急如焚,“伯父,您真的不要去医院吗?我可以送您去医院检查。”这咳嗽声听着揪心,仿佛里面的人随时会咳到血管爆裂而亡。他不断敲着洗手间的门,大声说:“您开门好不好?让我送您去医院。”
安意凡一声不吭。
咳嗽了一会儿,传来水流的声音。安意凡打开门,重新戴上口罩,疲惫不堪,“没事,习惯就好。”简单的六个字,尽显沧桑。安意凡回到自己的房间,侧躺在床上,声音低微,“你回去吧,谢谢你今天陪我说了那么多话,最后,我请你帮我一个忙。”
“您说,不管我办不办得到,我都会尽力去做。”
“你一定办得到,那就是……请帮我隐瞒病情,以为这病二十几年来都是这样,反反复复,我不想她操心。”
“可她是您的女儿,为您操心也是应该的。”
“呵呵,做父母的就算有病也都是尽力瞒着自己的孩子,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告诉子女的。相信你的父母也是这样。”安意凡长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世上的父母,哪个不是为子女好?”
“好,我答应你。”
凌柏在床前蹲了下来,紧紧将安意凡的双手握在手心。
安意凡此刻穿着一件不知穿了多少年的衬衫,骨瘦嶙峋。凌柏皱了皱眉头,努力不让自己掉下泪,平静地告诉他,“我会替您保守这个秘密,可是也请您允许我找医生来给您治病,好吗?”
他妥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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