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璟手足无措,静静抱着他自己的眼泪也珠子似地往下掉,还不敢哭出声,生怕声音会更加渲染琪琪的情绪。
白熙然下班回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他放下公文包走到沙发旁,大手一张,将这一大一小紧紧搂在了怀里。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坚毅的线条却表示出他愿意誓死捍卫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人的决心。
琪琪爷爷的葬礼是白熙然一手操办的,没有动用高韦天的那笔赔偿费。那笔费用法院执行了以后拿出一小部分押在了敬老院,剩下的就全部就以琪琪爷爷的名义存到了银行里,准备等琪琪长大以后再交付给他。
琪琪家的亲戚要么就是长久断了联系,要么就是几乎都去世了,最后到场的零星只有几人。
只有几人,却依然惹出了不少事端。
一个年过中旬却浓妆艳抹戴着大墨镜的胖女人,一个身材瘦削鼠头鼠脑的年轻人,还有一个徐娘半老一直浅笑盈盈的高个女人,这个女人从进门开始眼神就没从琪琪身上转移过。
老人尸体刚火化完,白熙然去办后面的手续,林璟黯然神伤拉着琪琪正待离开,这时候一只胖胖的手拦住了他们。
“诶,林小姐,先别走,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应该谈一谈我爸的那笔遗产的问题了。”
咦?林璟奇怪地转过头看着她。
“你是老人的女儿?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们十年前就移民去新加坡了,这个鬼地方就一直没有回来过,你当然没有见过我们了。这次回来参加爸爸的葬礼,顺便想把他手底下那笔钱的事弄清楚,别到时候不明不白地全落外人手里。”
林璟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无耻了:老人被扔在这里,和自己的儿子儿媳相依为命,生活凄苦,他们却在国外过得逍遥自在;现在老人去世,琪琪父母的赔偿款全在他名下,这些人又开始眼巴巴地瞧着这笔钱来了。所以说人呐,贪心是永远没有境界的。
林璟挺直了身板,缓缓开口道:“那笔钱,你们不能动。”
“怎么不能动?”胖女人声调顿时高了八拍,整个大厅都能听见她的回声在嗡嗡作响,“我是琪琪的姑姑,是我爸的亲生女儿,这笔钱为什么没有我的份?”
“她说你们不能动,就是不能动!”一个威严有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原来是白熙然回来了,估计他刚刚也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了。
胖女人有点生气:“为什么这笔钱不能动?我是小东的亲姐姐,他和弟媳去世取得的赔偿难道我这个亲姐姐都没有份?”
“你们移民出去的那十年对老人尽过任何赡养义务吗?”白熙然淡淡一句话立刻让胖女人脸色通红。
嗫嚅了半响,她回道:“就算没有尽赡养义务,我也是他的亲生女儿。法律可没有规定没有赡养就不能参与遗产分割。”来之前已经咨询过几个律师,她心中有底气,自然理直气壮不少。
白熙然慢条斯理地撇了另外两个人一眼,“你们也是为了赔偿金的事来的?”
那个瘦削的年轻人轻咳一声,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说来惭愧,去世的老人算是我的救命恩人,05年高考时我考上了省最好的大学,但是我是单亲家庭,家里条件拮据无法给我凑齐学费。我当时心灰意冷想要跳河寻短见,就是这位老人把我劝服救下。后来,我大学四年的学费都是由他替我缴付的。读完大学时我找到了一份好工作想要报答这位老人,但是却发现根本找不到他居住的地方。一个偶然的机会星期天和同事去星星敬老院做义工,才发现老人竟然现在就住在敬老院里。刚刚和他相认一个星期,谁知道”年轻人说到这里语气有点哽咽,实在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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