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振面容抽搐了一下,昏了过去。
阮安是第三个,他紧张地喘着气,看着黑胖子把阮振的扔到门外,迈步走来。
「咦」刘光捏起阮安的小,「这蛮子是个天阉」
幼稚的因为害怕,又缩小许多。光溜溜一顺到底──下面没有囊。
刘光踌躇片刻,在手下面前不能倒了架子,他没再多想,掂起宽阔的金铜刀割了下去。
阮安没有觉得很痛。
墙上有一只壁虎倏忽一闪,钻进壁缝里。只这么一闪,阮安看清它的尾巴只剩下一个小小的r块。它也是个残疾,但壁虎的尾巴还能长出来,自己的子孙残了,还能再长出来吗
刘光割完,才发现这个少年还睁着眼,似乎被麻醉了一般,癡癡盯着墙脚。
他定定神,拎起细小的说:「想要,拿五十两银子来赎。」
第一部族灭身残01
大齐立国已近百年,定都於蓟,与南朝陈国划江而治。
齐经历代修缮,覆压数十里,代水滑水自东北流入墙半日方可流出。内掘土为池,积石成山。绿荫间红墙绿瓦楼阁高耸,飞簷斗角,巍峨雄伟,气势磅礴,内中女太监数以万计。
寒来暑往,转眼阮安入已经三年,当初与他同时进的五人只剩阮方一个。阮振刚养好伤就逃跑过一次,逮回来后被押到吴甸,带着脚镣铡了一年草。回不久又偷偷逃跑,他对蓟都的道路不熟,口音举止又与众人不同,不到一天就被神武营抓捕。这次他被杖击一百,押到吴甸铡草三年。而与他们同时受刑的其他两人,没等在黑暗的蚕室熬过七天,就双双毙命。
阮安乖巧伶俐,但他是叛匪家属,在中没有靠山,髒活累活是他的,露脸的差事则没他的份儿。三年来一直在御茶房当差烧水。
虽然脸上常挂着笑容,但阮安仍忘不了部落被毁的景象,因此每天手脚忙个不停,借此来逃避记忆。
有时候阮安也被派到一些低级嫔妃住处送水──皇后、贵妃那里早就有人巴结,轮不到他。阮安最喜欢去鹹福淑妃的住处,因为那里的女菊清很像他姐姐阮滢。
菊清也很喜欢这个伶俐的小太监,遇到他去送水,常会给他些小点心,有时候还会说两句话。
这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阮安每月只有一两银子的月例,积攒两年才积下二十两。他打算先用这些银子赎回自己的,賸余三十两打成欠条。但刘光一口咬定现银五十两,任他苦苦哀求,眼珠转都不转。
阮安含恨离去,路过侧房时,他看到樑上吊着一排木匣。其中有一个是属於他的。
这一年他又攒下十两,但离刘光的开价还差二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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