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不要盖你这土匪的被子。我要逃跑,我一定要逃跑。我要离开这个贼窝,做一个自由的人。逃跑的意识,占据了我整个的心。我跑,使劲地跑。跑着,跑着,一道火墙拦住了我的去路。那火墙发出灼人的热,让我感觉,自己好像被烧着了一样。
“热,好热。”
“小香,拿条湿毛巾来。”那个土匪的声音,又响起来。
“王爷,湿毛巾。”小香的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接着,一条冰凉的毛巾敷在了我的额头上,感觉舒服多了。
“小姐已经搽了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来照顾小姐,王爷,您休息吧!”小香的声音,再度响起来。
“这个时候,我不能睡觉,我要守着她。”艾福安的声音很柔和,那声音温柔如呓语。我被那温柔的声音催眠了,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时辰,我被一阵雨打芭蕉的声音惊醒了。那雨滴铮铮有声、急促而铿锵。
我侧耳细听,原来是古筝的声音。蕉窗夜雨的旋律,从西花厅里流泻出来,溢满了整个腾龙阁。从这急促的琴声上看,那个弹琴的人,一定是胸潮澎湃。不用猜想,我也知道,弹琴的人,一定是那个土匪。
他为什么如此的心绪不宁呢?是因为什么呢?不会是因为我生病的缘故吧?怎么可能呢?我只是他抢来的女人而已,他犯得着因为我忧虑和担心啊?那他是因为什么呢?因为那垮台的大清?因为那王爷的虚名?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蓬”的一声,琴弦断了。那激昂澎湃的琴声,戛然而止。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一声叹息,一份凄凉的感慨。他的这声感慨,让我也不仅落寞起来。是啊!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懂得自己、理解自己的人在哪里呢?电子站
第四章(9)擦药
脚步声,由远而近。
我急忙闭上眼睛,假装还没有醒过来。因为,我不想面对这个土匪,我怕他也恨他。怕他的暴戾,恨他的无情。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尚且如此,何况对别人呢?我真的难以置信,他就是小稥口里的那个善良的王爷。
一个冰凉而又粗壮的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用那干裂的嘴唇,在我的手背上吻了吻。我很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却不敢那样做。我怕,怕他知道我已经醒了。
伴随着一声温柔的叹息,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
“寒影,我真的很矛盾。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他把脸埋在我的手心里,我感觉自己的手心里有水样物资。难道说,这个男人在流泪?土匪不都是横行霸道、我行我素的人吗?这样的人,还有举棋不定的时候?还有犹豫不决的事情?还有泪流满面的时候?
“寒影,醒过来吧!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醒过来。哪怕,你还会逃跑,还会骂我土匪。”这是那个土匪的声音吗?真的是他的声音吗?那么的凄凉,那么的无助。
“把你抢上山,我自责了一万次,也庆幸了一万次。自责的是,我毁了你人生的幸福。庆幸的是,我找到了自己人生的幸福。”艾福安的声音里,有内疚有自责。
他找到了自己人生的幸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的幸福是我?这怎么可能呢?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我只是他抢来的女人,怎么可能成为他人生的幸福呢?那个怀有身孕的女人,才应该是他的幸福啊!
“寒影,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一生都做我艾福安的女人。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婚礼,让你成为我艾福安的女人。”他的口气里,充满了志在必得。好像,她梅寒影就是他的奴隶,是他想要就要的女人。
做你的美梦去吧!想要让我成为你的女人,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我才不要做你这个土匪的女人呢?我才不要和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呢?
“你、你想干什么?”那个男人的呼吸声,离我的脸越来越近。难道说,他要侵犯我?想到这里,我急忙睁开了眼睛。艾福安的脸,距离我只有四指远。那鼻子、那眼睛、那嘴巴,都放大了好几倍。
“你是我的女人。你说,我能干什么?”他迅速地俯下身,在我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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