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大开着,窗户也开了半扇,有阳光,也有暖和的风。欣老老实实地裹在薄被里,已经醒了,瞪大眼睛望着华,长发扑开压在脑后,衬着脸上雪白的肌肤,有一种慵懒又清纯的美。
“还不起?”华故作轻松地笑,心里却不知她会以什么态度对待自己。
“我累了,睡会儿懒觉嘛!”欣在被子里扭扭身子,象个耍赖的宝贝,一点儿没有惭愧的意思。
(bp;“我去客厅等你,赶快起床!”她不小心露出的雪白的臂膀,令华心跳,说着,也不等回答,就逃了出来。
华并不是柳下惠,但欣在他心中是不可亵渎的。拥有一个吻已经太多,华害怕自己会拖着她堕入更险恶的深渊。
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孤孤单单的,华只有苦笑大姨和伯伯去外地了,南已回南方,小明躲在自己的房间做功课,欣却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华觉得做梦一样,周围的景象都淡去,所有与这间屋子有关系的人都藏起来了,好象在等他一个个去捉。
“这是场什么游戏呢?”华想问,又忍住了,知道自己是注定的输家,临时凑趣的人,有必要什么都知道吗?
这种感觉极不舒服,而且有失偏颇,却足以令人警醒。华环顾四周,联想着欣的生活和欣的世界,深深领悟到自己与这一切格格不入:他需要奋斗,因为生活在一个较低的层面,想浮出来,就得挣扎。在华的事业里,他尽量不借助别人的力量,这该是个完全属于一个人的天地,出他开创、由他维系,如果必要,则由他亲手去结束。挣扎是痛苦的,但富含挑战。稳定、安适的生活固然为华所向往,但生命更渴望冲击。也许总会有一天,他将停下来,却不是现在。海花说过:“咱们俩,都不会为彼此停下脚步。”华相信,而且把它铭记在心。一直就觉得自己的生命,像个激转的陀螺,在动荡和颠簸中寻找支点,这个支点不会是常人所理解的幸福,却将有炫目的美。
欣会理解这种生活吗?周围的人,总把欣当成孩子,在按照自己的理想来为她勾勒世界的模样。从头到脚,欣似乎被各种善意的“曲解”和谨慎包围起来,很少有人去理会这个女孩的浪漫空想和孤独,大家反倒都真心地以为:拥有了他们为她编织起来的灿烂光环,欣就可以扫除生活中的不幸和烦恼!如果是自己,华会认为这种关爱是迫害,但是对于一个生长在这种环境中的人来讲,面对真实的生活还需要更多的力量和勇气。
华走到客厅的窗前,俯视下面的小花园,惊讶于这个熟悉的园圃白天和夜晚看起来竟有如此巨大的差别,几乎就是梦境与现实的差别:在夜晚,淡青色的街灯放出柔柔的光,碎石小路宛若一条曲折的玉带,系在平静地起伏着的草坪的腰上,而那些路灯,则是这根玉带所镶嵌的宝石纽扣,映照着身边的柔柳婆娑的舞姿;几块怪石狡猾地从阴影里探出脑袋,窥视天上星星和月亮的容颜,就象他曾经趁欣转目旁顾的时候,偷偷窥视她双眸和嘴唇的侧影一样;弄笛人悠闲的音符,一会儿是枝上鸟,一会儿是云中雁,一会儿化为炊烟里倦倦的斜阳和懒懒的晚霞,一会化为野荡间汩汩的流水和细细的芦苇,轻轻扣响四周楼群里每一颗易感的心灵——他们两的心不就在这样的笛声中陶醉过吗?可这神奇的一切,如今都没了踪影,象十二月白色的积雪,被太阳晒化了,被大地吸干了,再没留下痕迹。一切都清清白白的;朦胧的月色退让给耀眼的阳光,碎石小路该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只供行人匆匆地往来;垂柳呢,倒依然婆娑着,只是没了热情的观众,显出一付心不在焉的倦容。。。。。。
“老哥!”被欣娇软的嗓音打断了遐想,华“嗯”了一声等待下文,却半天不见什么动静。犹疑一下,一种渴望的心情终于促使他再次走进少女温暖而明媚的卧室。
欣的眼睛大大的、亮亮的,黑漆漆,正象华刚才梦想中的星星,闲耀着纯洁和聪慧的光芒。她依旧懒懒地躺在床上,薄被裹住身体,玉雕般的双肩却露在外面,任由阳光细腻的手,勾勒出温柔的曲线。
华在这样夺目的美丽面前手足无措,一抬眼看见枕边摆着精致的睡衣,脸上更不禁一红,心头暗骂:“该死的丫头,竟然是这样睡觉的吗?!”
处理这种场面,华一向是清醒和镇静的,从未脸红过。但今天,他却象参拜女神的信徒,为心里一丝欲望的涌动而深深自责,一边掩饰羞愧,另一边却尴尬着不知该做什么好。屋子里没有椅子,华便蹲在床前,象个农民,讲些不搭界的话。
欣却轻松地微笑,似乎根本没有发觉自己的魅力在华身体和灵魂深处所引起的反应,她从被子里伸出雪白的胳膊来,拍拍自己的床头:
“坐这儿吧,别蹲着呀。”
这是整间屋子唯一空出来,可以坐的地方,华不是没有看见,只是怕亵渎了她,而不敢去坐。这会儿,有了特许,虽然这叫他更不好意思,但还是揉揉鼻子,听话地走过去,坐下,倒象是一个腼腆的弟弟。
欣的床头,象是等待收拾的战场,枕边零乱地堆着几本书、小闹钟、录音机、手表,甚至还有一只玩具小狗。
华把这乱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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