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糨糊,喉咙哽着泪水,像溺水一样呛得不能呼吸。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又哭又笑。
我不用抬头也能感觉,若亚从我旁边站了起来。砰的一声砸破了一个啤酒瓶,我微震,听见有人匆忙的跑过来,聂辰终于出声说没什么事,不小心掉地上了。好像那些人才走开。
若亚颤抖的声音:“今天是告白日吗?如果恋人都是朋友变来的,我为什么不能等?”
我猛然抬头,模糊的意志清醒了一半。晶莹的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和暗黑色的点点血渍,昏黄的吊顶灯都特别刺眼。充斥一氧化碳的包间里,闷得我透不过气来,恶心,呕吐随时可能发作。
“我不想你跟我一样!”萧言举起手里的半瓶酒,往自己嘴里灌,呛得眼泪流出来,又不停咳嗽,垂着头,一挥手,“都散了吧!”说完趔趄的朝门口走去,没了人影。
我被聂辰半托半抱的靠在他怀中,打了个寒颤。
我飘忽的看着他,看了很久才认出来:“聂辰。”没等他回答,我如梦初醒似的,问他,“若亚和萧言呢?”
“他们都回去了。”我会意的点点头,随后失去了意识。
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从腹中传来,一拱背,脖子一伸,往窗外不停干呕,直到泪眼汪汪也没有吐出任何东西。有人顺着抚我的背,又一次没了记忆。
我的脑袋又痛又涨就像要炸开一样,痛到以为我还是17岁的我,趴在聂辰背上说我不会放开,怎么会放开。一瞬席卷而来的却是压在身上的重量和被挟住的两手滚烫的骇人。老天真会跟我开玩笑,一会儿天堂一会地狱,也不问问我哪些想要,哪些不想要。
我拼命挣脱,想从这个恐怖的梦魇中醒来。当我用尽全身力气睁开双眼的时候,惊出了一身冷汗,头皮直发麻。借着昏暗的灯光,我身体上方的上半身,肩胛骨和锁骨都看的一清二楚的这个人不正是聂辰。于我这种不经世事的人而言,面对眼前发生的情况,无论是心理或是身体都是一次无比大的冲击。来得毫无征兆,即便知道他迟早会来,依然惊慌失措,就像初潮一般。
聂辰似乎也对我的突然醒来,有些吃惊。转瞬间扯出一抹笑意,松开手,俯下身含住我的唇。我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有些抗拒。得到解放的双手撑住他的两肩,以防他离我更近。
“不要!”我撇开头。我瞄见一丝不挂的自己,委屈的同时又羞愧无比。
他停下来,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把我的双手从他肩上拿下来压紧在掌心。在我耳边呢喃,带有一种蛊惑:“不怕。”
炽热的呼吸让人心惊肉跳。
然后他把仅有的一丝微光关掉,一切陷入了黑暗。我惶恐不安,他身体猛然前倾,指甲硬生生的掐入皮肤里。一阵贯穿身体的刺痛就像刺刀一样锋利,撕裂了什么似的让人疼痛难当。我叫出了声,哭喊着聂辰的名字,最后变成呜咽,也于事无补。
他似乎根本就不理睬我的哭喊,我越挣扎他就越用力,一次比一次猛烈。从翻涌的胃到抽搐的下腹,一直蔓延到四肢。混杂着酒精的化学反应,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整张脸上是汗水还是泪水已经很难分辨。脑海一片空白,每当我开始神经恍惚,又痛得不能呼吸一样清醒过来。不知过了多久才停下来,他半趴在我身上,汗水淌过我的脖颈,一动不动。我的心顿时掉进了黑暗的漩涡,意料之外的是当我们相对时尽如此狼狈不堪,而他是我挂念心底的人。
幽暗袭来,笼罩了我的一双眼睛。孤独,空旷又无所依畔,我尽像一片枯叶,在风中辗转徘徊,飘摇坠落。时钟嗒嗒的在我耳边跳动就像脉搏,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应该是睡着了。我决定起身离开,试问我们明早又如何面对彼此呢?是意乱情、迷,还是酒后乱?偏偏都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何不把他当做没有发生过,不是更好。
我推开趴在我肩上的聂辰和绕过我脖子的手。在我转身后,他突然从后面伸手把我收紧在他怀里,一只手搂着我腰,一只手横在我的前胸环住我的两只手臂,头深深埋进了我的后劲。我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被大人当场抓住现形一样,胆战心惊。我稍微一动,他就抱得更紧。而他好像比我更像小孩,缺乏安全感,恐惧孤单。后来我们保持着一个姿势昏沉睡去。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直射进来,我猛然惊醒,这是哪里?昨天发生了什么?
“醒了?”身后传来的声音,把我拉回了昨晚发生的一切,恍如隔世。我的心开始有点痛了。
我没有回答,他放开了我。“你先洗个澡,我去帮你找件衣服。”说完,下床,出了房间。
我裹着被子,站起来,冲进了浴室。打开所有的水龙头,它们就像我的泪,如自来水一般从我心中翻涌而出,歇斯底里,越哭越伤心。一时忽略了痛的快要散架的身体和滚烫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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