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只是睡着了吧?”凌斯阳坐在驾驶座上回头看,见达达身子略略侧着,头低垂着,时而传来重重的一声喘息。
韩心仪却不这么认为,车内的香水味越来越清晰,韩心仪手忙脚乱地解开扣在达达身上的座椅绑带,将他揽过来抱靠在自己身上。
瞬间,她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不住地叫唤着达达的名字,浑身颤栗不止,声音越来越响,却越来越无力!
凌斯阳一看韩心仪不对劲,迅速从车上出来走到她边上,借着车灯,他看到达达嘴唇发绀,面部也开始变色,他摒住气上前探探达达的鼻息,“还有气!”
“当然还有气,难道你真想我们的孩子--”韩心仪不敢说出那个“死”字,达达好不容易才从死亡边缘抢救回来不久,现在又……,教她如何承受得住?
“这是什么?”韩心仪的眼晴突然落在盖在达达身上的一件白色衬衣上,没错,香味就是从这儿散发出来的,她拎起衣服,却发现胸前处有一大滩的浅黄色污渍,而在前襟下摆处,红艳艳的口唇印触目惊心,不止是这里,连胸前、领口处,同样沾满了唇印。
“这是什么,告诉我这是什么?!”韩心仪将那件衬衣推到凌斯阳面前,颤动着声音,已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凌斯阳这才想起,拿在韩心仪手上的正是那天晚上在何楚雯家被她弄脏的那个衬衣,为了急着赶到沁温泉疗养院见韩心仪,凌斯阳胡乱在车里换了件衣服,当时心情很糟,这件衣服就随随便便地被他扔在了副驾座上,刚才怕达达感冒,就拿起来给他盖上了。
然而,他竟忘了这件衣服上带有何楚雯的香水味,而达达对这味道会产生严重的过敏性哮喘,至于衣服上的口红印,他完全没有概念,要是当时有发觉的话,他肯定立即焚烧成灰再洒进大海!
“我换下来的衣--服。”凌斯阳没了底气,当他看到脸色洁白,浑身颤抖的韩心仪时,他心里满是不安,抓住韩心仪想要与她解释,却被她冷冷抽回了手。
“你听我说好不好,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得那样,我和何楚雯她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们只不过--”
“凌斯阳你听好了,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的儿子!”韩心仪最后看向凌斯阳的眼里满是绝望。
凌斯阳还想再说什么,却见韩心仪从车内抱出了达达,不再让他碰,也不再跟他说任何话,只顾自己奔跑在漆黑的郊区公路上。
凌斯阳的心传来一阵绞痛,他再三告诫自己在这种时候一定要冷静,绝对不能鲁莽行事,便决定将其中的误会与失职都暂且放下。
当他开车超过韩心仪,并成功把她阻拦住以后,他坚持地要求韩心仪带达达上车,不管韩心仪如何不愿见他,不愿听他说话,他只是大声地在她耳边喊道:“现在不是堵气的时候,尽快把达达送到医院才是关键,心仪你乖乖听话好不好,我们的孩子快无法呼吸了,我们不能再耽搁一分一秒了啊!”
“心仪,心仪你再最后听我一次好不好,等达达进了抢救治,你怎么骂我怎么打我都可以,我都承受,我都知错了,你不能别我们孩子的命开玩笑,没时间了,达达已经不能再等了!”
“开门。”
“好好,你快坐进去!”凌斯阳暂时地松了一口气,急忙将车门打开,用手护住车顶,“小心别碰到头。”
韩心仪最后听了凌斯阳的话,抱着达达上了他的车,她想清楚了,她确实不能拿达达的性命堵气,就算她再伤心再绝望她都不能这么做!
凌斯阳给仁爱医院打了急救电话,命令他们准备好急救仪器,在城郊结合处的某个十字路口等候,自己则猛踩油门,加足了马力,以180码的时速奔向急救车的方向。
达达进了急救室,值班的主治医师依旧是熊敏达,凌斯阳一想也好,至少他对达达的病情了如指掌,可以跳过许多检验诊断上的程序,直接进入治疗环节,眼下效率与生命才是摆在第一位的。
韩心仪一动不一动地贴在手术室门上,没有眼泪,也没有悲伤,像一个进入深层睡眠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我扶你过去坐会。”凌斯阳处理完院方的手续,站在远处看了一会韩心仪,心里难过地要死,走过来挽住了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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