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通透之人,哪知最后……”
彭盈放开手脚,纵马踏过守河卒,道:“也许正是因为太清醒了。”
第二局没结束,书房门已从外打开,郁南冠见两人杀得热火朝天,对彭盈笑得便也十足和煦:“先吃饭吧。”
饭桌上,司凌问起彭盈平日都做些什么,郁南冠抢先答:“六点起床,七点早饭,八点上班,十七点下班,十九点读书,二十一点洗漱,二十二点睡觉。
“妈,没有比她更乖的小学生了。”
司凌见他闭嘴,下一刻就把筷头敲到他脑门上,原来郁南冠的小动作竟然是跟他妈妈学的。
“盈盈是很乖,你个破罐子好意思笑话?”
“你这么凶,我敢吗?”
郁南冠进门就摘了眼镜,此时在父母面前,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彭盈假装不经意,观察了几次,觉得心惊肉跳,加之自己忽然成了话题中心,一下子坐立难安了。
还是郁老先生解围:“盈盈在这儿,你也不知道收敛些。”
于是,郁南冠夹了大块的红烧肉给彭盈:“盈盈吃肉,省得他们说我虐待你。”
然后,他那脑门子又挨了一记,彭盈这下子倒是笑了出来。
莘大每年秋季入学前两月,历来有精彩纷呈的大师读书系列讲座,专为大学新新人设计,引导他们泡图书馆。彭盈还在读书的时候,郁臻和司凌都是一起办讲座,从不例外。这一次碰巧赶上了,司凌打发了郁臻一个人去,她拉着彭盈访老友,郁南冠作尾巴。
尾巴却不生气,提着两个女人的包,老开心了。
没想到的事还真多,这个老友,竟然是她的英国文学课老师。
大约是因为有人承诺毕业娶她,她便各种无压力,大学的时候自己的主意可正了,这品性在文学课上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
老师姓宋,五十岁女人,穿半身裙,梳高发髻,步态优雅,令人望而生敬,但要求严格,表现之一是每周读一本英国文学作品,交一篇千字以上的英文报告。
第一次布置作业后,她很努力地读完了狄更斯的《双城记》,结果写不出报告——倒不是没词语,毕竟她写作课成绩不低,纯粹是没想法。大限那日,老师变身收租的地主,不留情面地把手摊在她面前。她忍了很久,站起来,无惧无畏地与老师平视:“再给我三周,我从五种不同的角度写五篇报告。”
老师的表情毫无波澜,只看着她,看了足足两分钟,才说:“写一本书?五个不同的角度?五篇报告?每篇不少于1000字?”
“写一本书,《双城记》,五个不同的角度,五篇报告,每篇不少于1000字,上限不设,直到我阐清观点为止。”
老师不动声色,回到讲台,扬声问还有人想这样做吗?
英语系姑娘多小子少,为数不多的小子也跟姑娘们打成一片,性情温和,乖顺本分。况且这个妖精般的老师出了名的给分抠门,下评苛刻,用词犀利而一针见血,敢跟她说句稍微轻松点的话的人都没见过。
就在彭盈以为没有人会应和,而她这门课大概要这样生生憋死的时候,洛雨同学颤颤地举着小手:“老师,你把我的报告还我吧,我也觉得这篇太匆忙太浅薄了,我跟彭盈一起交五篇,一本书,五个角度,每篇不少于1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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