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尚区遇上姚瑶后没几天,顾梁翼便打来电话,要求见面。她拒绝了,顺便给东南销售区增加了任务,迫得他忙了半个月才把运输任务搞定。
行政部调停无果,只得请示营运经理办公室。
助理把顾梁翼请到会客室,上好茶水杂志,关门而去。
彭盈往会客室去,想着,她要跟顾梁翼说什么呢?他们有什么可说的?是到撕破脸皮的时候了?
顾梁翼穿着黑色的大衣,眉宇间一片阴郁,哀伤地看着她:“盈盈,我们只能以这种方式见面了么?”
她站了两分钟,把文件放到他面前,语气平和而严肃:“当初签合同就谈好,如果临时增加任务,乙方必须完成甲方要求,相应的,甲方会在费用上给以补偿。我们并未拖欠或者压低运输货款,所谓‘压榨运输方’纯属无理取闹。”
“盈盈,我的意思你很清楚,我只是要见你。”顾梁翼看看她手里的文件,苦笑着。
彭盈不擅长装模作样,到底还是把东西扔到一边,疲惫靠进椅子里:“顾梁翼,你想怎么样?”
室内一片寂静,许久才听到他同样疲累的声音:“我也不知道。”
他双手握拳,撑着太阳穴处,像个穷途末路的赌徒。
汽车在狮虎桥停下时,潘西正下着大雪。司机师傅帮她把旅行箱提下车,感叹道:“是回家的吧?这里太闭塞了,知道的人不多。不过也好,总算保留了一块净土。”
彭盈站在引桥上,不知是回答师傅还是告诉自己:“是回家的。”
狮虎桥的石头还是青的,老房子的屋墙还是灰的,潘西河的流水还是绿的,大雪里盛开的梅林还是红艳艳的。
所有的颜色都那般鲜明,纯粹。
狮虎桥的另一头,两株高大的杏树落光了叶子,顶着皑皑白雪,这姿势,大约已保持了百年之久。
一如她八年前离开的样子。
顾梁翼站在桥上,听到她的喊声,转身,对她温柔地笑。
卖麻糖的李叔敲得叮叮当当,走到张铁匠的门口了。
刘伯的小孙子刚刚点燃一支火炮,躲在廊柱后,捂着耳朵,探出个头来,冲她扮鬼脸。
时光一幕幕倒转回去,那时她失去的还不算太多。
她停在杏树下,回身去看刚刚走过的狮虎桥,那里,却并没有顾梁翼等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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