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我是郁南冠,行政程序用得还好吗?……当然当然,有什么问题和需要,说一声我就亲自过去……对对对,帷幄正有开拓这方面业务的打算,这是本土咨询公司打败外来和尚的最佳阵地……潘西很有潜力,如果交通上能稍微便捷一点……”
没过几日,拖了十几年也没盼到的施工队便来了潘西,从狮虎桥开始修沥青路,日夜施工,很快就望不到施工队的影子。
帷幄的智囊团也过来了,一批食品专家走街串巷,观摩各家拿手美食的做法,很多因为保质期而只能小范围流传的食物,有了现代科技的帮助,得以大规模生产,但原味仍在。
另有农林专家考察了方圆十里的土地,论证之下,开始推广茶树种植。没有家传手艺的潘西人便跟着专家们学习种茶。镇政府在茶园后建起加工厂,有教育背景的年轻人学习茶树的深加工,准备两三年后茶园进入盛产期便大显身手。
广告公司的摄像机重新进入潘西,镜头推到彭宅,满院子汉服女子安静学绣,楼上图书馆尽是求知若渴的童子。
短短三个月内,潘西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彭盈每天一起床便看见新的希望,再看向郁南冠的眼神也愈趋复杂。
他却用理所当然的目光看着她:“哥哥的史稿我已经托爸妈和施老作序,文化公司希望你能亲自写一篇序,并出席新书发布会。”
彭盈没有写序,也没有参加发布会。发布会那天,她坐在电视机前,看到郁臻和司凌相携上台,还有另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那位老人不用介绍她便认得出,那是彭简研究生的导师,历史学界德高望重的施德清。
她想,哥哥若泉下有知,得知潘西今日之貌,还会遗憾,还会自责吗?
直到秋天快要过去,郁南冠真正的动作才开始上演。
“秋千会”那日,惊传文化部和旅游局一把手亲临潘西考察,评审新的国家级风景名胜区。
彭盈是从研究生那里听到消息的。文化部的那位点名要她随郁南冠一同陪考察团晚餐。
她换上去年的通勤装,郁南冠上下看她一眼,径自进了她的卧室,挑了休闲的风衣和皮靴。
他还解释了一番:“爷爷和外公都在中央,爸妈虽然远离军政,但是和家里的关系一直很好。我出生晚,两边都是最小的,堂兄表兄都很关心我的事情。——所以,这次的考察团,有两三个是来……考察我们俩的。”
见她神色犹豫,他忙补充:“你这样很好,他们只是等不及我带你回去。”
彭盈退开一步,让自己头脑更清醒些:“我不想……”可她却不知道后半句该说什么。
“不想什么?”郁南冠似乎早料到现在的情况,只笑盈盈地看着她,极度宽容。
“秋千会”上,全镇的居民连同专门赶着节日而来的游客,都聚集到广场上。
考察团迟迟不见踪影,年轻人们便架起秋千,往嗨了玩。
秋千柱子由深栽在地底的巨木充当,手臂粗的铁链自丈高的横杆上垂下,将踏板高高地悬起。
秋千不是用来坐的,而是用来踩的。两个人对面站着,一人用力一蹬,将秋千向前面荡去;荡到势尽,对面那人用力蹬,秋千便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荡得更高。每一次用力,都只会让秋千飞得更高,直到最后人几乎能与地面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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