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回去了,不然下着雪,航班也不能准时。
想着想着,眼泪又围着眼眶打转。
不能想,一想就倾泻而下的铭心的思念如潮。
他在皇家园林高大树影下的眉眼,他在爱丁堡古老城墙边穿着格子裙的笑,他在康沃茨海边的拥抱。
他说要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还说要□十岁跟周放比金婚的骄傲。
那个多情的,柔媚的,时而温顺又时而急躁的宁川,现在成了梦一场。
她不是不明白宁川的无奈,他很早就说过希望有一天她能原谅自己曾经的愚蠢错误,当时不解,现在明白了。宁川不是不愿承认,是不敢,他好容易得到的爱怎敢轻易失去?他怎么能翻来覆去,自己一个人偷偷惦记了八年?
刘迪怎能不知暗恋的苦,尽管当年对郑式的一切在如今看来都不能算是真正的爱恋,但那份想之而不得,拒之而不能的心情实在是太难捱。
宁川的错大,太大,但他的情深,太深。
一切都太迟,他走了,刘迪也不会再回北京,她既没有主动反抗父亲的勇气,也没有机会投入宁川的怀抱痛斥其非或者诉说浓情。
刘迪觉得这些日子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想到莫铭当年到沈阳来找她的那一幕——终于彻底理解了,爱情永远都是伤筋动骨,让所有人这样的累到极点又难以恢复。慢慢的扯过沙发上的毯子,再次躺靠在飘窗的暖垫上,默默闭着眼睛,听着电视里散乱的声音。
那年的夜晚,电视里放的一首什么歌?
她疲惫的想着,几乎睡着,隐约的想起,剪爱。
满天流星,无穷无尽,我的眼泪,擦不干净……
默默的唱着,一遍又一遍。
夜已经很深,恍惚梦里,她走出了门,抬眼看夜空,雪花团簇,刚清扫过的庭院已又厚厚覆盖了一层,正廊路上的喷泉覆盖着层层的雪,喷泉中央雕像捧着的水瓶中早已冻结的水流闪着圣洁的光。
她站在喷泉边许愿,转身,黑色的院门外,雪夜光华中站着她愿中的人。他瘦高的身影映到院子里面,一手撑着伞,雪花轻飘飘落在他的脚边,迎着路边的灯光,他清亮的眼睛柔情的笑,一边抚着庭院的栅栏轻声诉说,刘迪,我舍不得,回来找你,我们还在一起。
刘迪的眼泪猛溢,飞奔着开门,跑了很久不到门前,再一焦急,雪地里摔倒,又一次梦醒。
刘迪的膝盖一疼,眼泪冰凉凉的挂在腮边。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蜷缩在飘窗前不敢睁眼,不敢面对梦外孤独的自己。
她抽噎的哼着剪爱,想哄自己睡着,生怕来不及回到梦里再看宁川一眼。
直到哼不下去,贴着窗前冰冰的玻璃,啜泣着睁眼想去看雪夜星华是否犹在,一抬眼,望到庭院之外,栅栏外矗立的身影,如梦中一样撑着覆雪的伞,抚着栅栏,目光清远相对,无声开启,“刘迪,别哭,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第一书屋;http://12w.org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