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找机会提醒周岚,不要太过投入。周岚笑道:「我有分寸,爷爷。」
终于到了那一天,开盘不到半个小时,指数突然一泻千里,任一众行家尽力挽救也无力回天。
街上不知哭死了多少人。
之前政府早已发表声明,提醒市民谨防海外基金的暗箱炒作,但贪字当前,又有几人听得进去?
这天早上,周老太爷破天荒地看起了电视。
萤幕里正在播出几名师奶在大楼前呼天抢地的画面。
周大奶奶走过来看到,感叹:「命里无时莫强求,怎能都去跟风。这太平山下几时太平过?切莫弄得全城经济衰退才好。」
「放心,港股历来命硬,何况现在还有内地作靠山。九八那次老虎和量子不也锻羽而归。」
「我们家可有损失?」
周老太爷答:「荣昌行和广生行在本地,损失自然大一些,但也不过是巴西种植园里多开采几亩甘蔗便能补回来的数目。我担心的是岚儿。」
「放心,我已向美国去电,他们回覆说岚儿的财务状况没有任何问题。」
周老太爷感到非常吃惊,孙子不是整天泡在股市里吗?怎么会不受波及?他甚至已经准备好拍卖在巴黎繁华地段的几幢大厦给孙子作基金。
周岚弄的什么玄虚姑且不提,我们只需知道,这次金融风暴来得太迅猛,并不是每一户都会像周氏一般经得起风雨。
李风生驾车去见母亲时,路过平时熙来攘往的商业街,大白天,只见不少门面部暂停营业,萧条得令人唏嘘。
然后,在那个半山的会所里,他见到了自己的母亲黄秀如。
黄秀如女士绝对不若坊间传说的那样,有狐媚子一般的勾魂眼及水蛇一般的杨柳腰,只需眼皮一抬,便能吸走男人们的精气,事实上,风生和云遏眉眼都有几分像她。而且她的心思善良而单纯,只是在年轻时,她先是过度追求感情,尔后又过度追求物质,蹉跎了青春而已。
李风生犹记得他向母亲直言准备入行时,黄女士并无反对,只是提醒「切记不可吸毒及酗酒」,然后淡淡自嘲「果然是老鼠生儿会打洞呢!」
「云遏有没有什么不妥?」风生落座立即问。
黄秀如摇摇头:「他一向小心谨慎,不会出错。但是香明达和香明远亏空了公款不知多少个亿,前天已被廉署拎去问讯。」
「那多么美妙。」
「风生,这次香氏涨得最高跌得最重,或许会从此不复存在。」
「不用担心,母亲。」风生握住她的手,「我会照顾你的下半生。」
黄秀如莞尔:「风生,我不知道云遏是对你怎样说的,平心而论,香利早待我不薄。他转在我名下的产业,大多是国家公债,不会受股票太大影响。但是云遏近日很伤心,毕竟他为了得到香氏,曾经那样拼命。」
「我给他拨过几次电话,可是无人应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