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悦的咆哮和不满只敢默默藏于心底,偷偷发挥,因为她身前的沈非看起来很不爽,难得一见的阴霾气息仿佛正不断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一路沉默,直到上了剧组停在一旁的休息车,才终于开口:“你死到那里去做什么?!”
“我……我迷路……”这个平常看起来很无害的男人,原来发起火来那么有威慑力,害得家悦舌头不受控地打结。
“哈!我就知道。”他烦躁地跷起腿,“就知道你可能会遇见他,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之前不准我跟来该不会就是怕我遇见他吧?”这是个颇为大胆的猜测,家悦试探地问,用词遣句小心翼翼。同时心里又涌起一股期待,她居然在期待沈非点头。
结果,他还真没让她的期待落空:“不然呢?喂,我牺牲不大吗?你知不知道没有助理的日子多痛苦啊?喝水要自己拿,热了还得自己拿着小电扇吹,每天早上要自己调闹钟,无聊了又没人可以逗着玩……”
哎哟喂,她功能还挺全啊。
谁有心思听他抱怨这些,家悦斜了斜眼眸偷睨他,人果然是不能惯的,有了先前希望得到满足的经验,她更大胆了:“所以说,你……是在吃醋吗?”
沈非愣了愣,只是片刻,随即绽开灿烂笑容,转头,看向她,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
“我说常家悦,你是不是还没缓过来,还以为在你面前的人是元修?看清楚,我是沈非,沈非耶。有多少女人排着队想要跟我有染啊,上至名媛千金下至三流明星,随便抓一个出来都比你有质感够档次。我会吃你的醋?哈、哈哈哈……”他干笑了数声,突然收起笑意,脸色一下载,“呐,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品味。”与其说这些话是说给常家悦听的,倒不如说他根本是在说给自己听。
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后,家悦只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的。只是开个玩笑,你没必要那么激动,大可以继续做有品味有质感够档次的沈二爷。”
“谁允许你叫我沈二爷的。”他眉心一蹙,不悦地瞪她。
“……大家都好运么叫啊。”这也太难伺候吧?都把他奉为爷字辈了,还有什么好不爽的。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哦……”家悦闷闷地应了声。
她想起了沈非和柳庭之间的赌约,想起了自己只不过是他的猎物,算不上朋友,谈不上交情,又有什么资格和他那些兄弟好友相提并论。
他说的对,他们是他们,她是她。
做人就该恪守本分,才不会像之前那样摔得那么重。
“喂。”隐约感觉到了常家悦的情绪失落得有点猝然,怕她多心地以为他刻意想要划分楚河汉国界,沈非情不自禁地就解释开了,“你不会是以为我在家排行老二,所以他们才叫我沈二爷吧?”
“难道不是吗?”
“他们叫我二爷,是因为觉得我很二。别人可以这么觉得,你不行!”因为你只能崇拜我、景仰我、为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噗!!!”这个解释,一扫家悦方才的阴霾心情,蓦地喷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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