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氛围有些凝滞,连喏喏都有些不安,不时看看果果,又偷偷地瞄瞄父亲,终究还是看不懂两个人的表情,挠了挠脑袋,乖乖的趴在孙菲菲的怀中。
许久,余弘文才走到果果面前,帮她拢了拢肩上散落的头发,说:“果果,别想太多,好好养病。”
又从孙菲菲身上接过喏喏,说:“咱们走吧。医生还在等。”
说话间就要走,却是喏喏扯着余弘文的肩,对着果果大声的说了声:“姐姐再见。”
她抬头跟喏喏挥手再见,在这样和煦的风中却有些冷,心里乱成麻,等这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走远,她才慢腾腾的走回病房。
王师母笑盈盈的坐在床边看着果果回来,招呼她喝粥时,她才猛然想起来,原来这边还有个应该知情的人。没理由王师母会让他一个结过婚还有个孩子的人跟自己相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抱着一丝希望,他试探着问道:“王师母,我刚在花园里头遇到上回跟我吃饭的那个余先生呢。他身边好像还有个孩子——”
如果这时候王师母仔细看着果果,会发现果果的眼里满是希冀。可是,有时候人微弱的希望之火就是这样不堪一击。
王师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果果,这个事情是师母不对。我看你们上回吃过饭也就没了联系,所以没告诉你。弘文妈妈也是隔天才电话给我说,弘文从美国带回来一个男孩,说是自己的儿子。婚都没结,还弄出个孩子来,亏的弘文还宝贝地不得了,总算还是个负责任的人。”
王师母又摸着果果的头:“孩子的妈妈听说是过世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怜那个小孩,这么小就没了母亲。那天弘文他一下飞机我们就让他过来跟你见面,他还没来得及说清楚状况。这事呀是师母办的急,怎么也不能让你年轻轻就当了后妈。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男人。”
王师母又说:“现在还好,你那个邻居我看着就不错。有机会就处处,你呀,早点找个好人家,你的爸爸妈妈也才能放心。女孩子毕竟还是要嫁人的,事业做得再大,总没用处。”
她脑中嗡的一声,早就没听王师母后面的话,对于邻居的那段乌龙言论更是没注意到。换成平常早就跳起来把事情解释清楚了。这会想着余弘文的话闷头不吭声,王师母也只当她不好意思,抿着嘴笑,想着终于可以跟果果妈妈八卦一番了。
想起孙菲菲,果果只想狠狠的敲自己脑袋,孙菲菲,孙思霏,这么相似的名字,她却从来没往深处想。孙菲菲那一口一个姐夫才让她恍然大悟——果然,余弘文三年前还是去找的她,不论是很久之前,还是他们在一起时,抑或是未知的以后,她在余弘文的心中从未有过一丝位置。
从前明知他的心中满满的都是孙思霏,她还是硬着脑袋存着一丝侥幸想走进他的世界,可如今,人都死了,她还如何抢得过一个死人?
原来的纠结都变成可笑,怪不得余弘文即使来电,也常常欲言又止,自己只当他是想道歉或者想复合。果然,自己还是想多了。
“爱情是人类用来折磨自己,却乐在其中的变态全□动”不知道是哪个义愤填膺的女子在网络上发出这样的悲鸣,但是果果却觉得真是贴切。
借着爱情的名义不断有人以各种形式虐待自己,从身到心,虐到千疮百孔,却乐此不疲。甚至觉得自己的悲伤因有了爱情的名义而格外的风花雪月,凄美悲凉。真可笑。脱了爱情的外衣,不过是自我折磨不去抵抗的小丑,谁会在乎。
林果果觉得自己果然是超脱了,遇到这样的大事竟然还能如此泰然,甚至还能想到“抛却空山不独往,偏向红尘惹梦长”这样高深的句子,嘴边咧开讽刺的笑,这种小风小浪就能把自己打垮了?
开玩笑,她林果果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只不过是再次失恋嘛,只不过心里有个角落还在隐隐作痛嘛,只不过,只不过是跟预想中的情况有一些些不一样嘛。人生,总要有些惊喜和惊吓,波澜不惊的人生未免也太乏味了。
想到可爱的喏喏,心口不由的黯然,孙思霏啊孙思霏……那样特别的女孩,那样在管院历史上堪称传奇的一个女孩,怎么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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