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着解释,渐渐觉得不对劲,把抱枕从她手上硬生生抢过来,仔细看她的脸——她哪里是哭,她分明是笑的快岔气了。
“哎哟,师兄,你太逗了。”她扶着自己的腰揉着肚子,笑得直喘气。
“你当我是猪啊,如果想对我做什么,根本不会选择在家里,我随便一嗓子都能把师母喊进来,更不会故意摔杯子引师母注意——你分明就是想让师母进来救场的。如果她不来,我看下不来台面的人是你吧?师兄,下回要装坏人,要装的彻底点,不要被我看穿哟。”
王岳泽扯着嘴角邪笑:“要装的彻底点?你是在暗示我什么?”他作势就要往她身上压去。
她一张嘴咬着他胳膊不松手,嘴里含糊骂道:“让你掀我裙子!让你当色狼!这就是当色狼的代价!”
他不紧不慢看着她咬,等她咬完了他看着伤口说:“啧啧,属狗的,都喜欢在自己看中的东西上做个标记。想当初,赵敏也是这么咬着张无忌的。你懂——”
她不反口,又把脸埋在抱枕里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
“就是,就是王师母说的那个,我妈和她定的娃娃亲。什么指腹为婚。”
王岳泽笑的眼睛都弯了:“哦。那个啊。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啊。大人开玩笑总说我有一个媳妇儿,叫果果。后来你来我们家,我就知道是你了。不过都是大人的玩笑话,我都没放在心上。你还真当了真?哈哈!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未婚妻呢哈?不错,这个真不错,我认了!”
果果拿抱枕丢他:“你知道是玩笑就好。可别因为什么‘责任’这种烂理由,才对我好。我可不稀罕。”
刚被师母撞到那狼狈的一幕,她羞的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不愿出来。师母也不揪她,坐在床边说了一席话就走了。
她说:“我一直都知道岳泽喜欢你。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就订好了,要结个娃娃亲。岳泽小的时候我当玩笑说给他听,我还一直以为他是因为这样,所以对你格外好。毕竟是我的儿子,他的心思我也是后来慢慢才懂,他是真心喜欢你。”
“你们年轻人的事师母不愿意多干涉。我和你妈妈都觉得,你们开心就好,有缘就共结连理,无缘就当兄妹。后来你们又变回打打闹闹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们分开了,就忙着给你们两张罗对象。如今看来不是这样。如果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师母还是很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儿媳妇儿的,你妈妈知道了也会高兴——她常说,她不能成为王家的人,让你嫁给岳泽也好。”
王岳泽抱着加菲傻笑:“我呀,可是你还没出生就被定下来的夫君大人哟。你嫁给我可就是皆大欢喜了。家长们要开心死。”
“哎,说到这个我正想问你。我妈总说你爸是她的初恋情人,师母又是她的闺中密友,这情况很复杂,我看不懂。我妈还跟师母说什么‘不能成为王家的人是她的遗憾’,师母竟然不生气也!”
“你妈没给你说他们之间的事情啊?我也不太清楚。我妈跟我提过,好像是你妈和我爸年轻时曾经很要好,差点山无棱天地合了,结果我爸家里不同意,说是你妈——”
王岳泽说的跟绕口令似的,果果半天才听懂,总结起来就是:果果妈和王教授青梅竹马却被棒打鸳鸯,阴差阳错,王教授娶了果果妈最要好的朋友,果果妈被果果外公带走。流年经转,再次碰面时,双方都有良好的姻缘,感叹千帆过尽,顾好眼前人为重。于是各自看开,将彼此美好的祝福寄托于下一代。
果果满脸黑线,想着彪悍的老娘年轻时也有这么风花雪月的一段过往不由感叹:谁年轻时没有点故事呢。可看看身边的王岳泽,还是没有解气,骂道:“哎,师兄,你说你平常看起来温文尔雅,怎么动起手来就这么衣冠禽兽呢?”
王岳泽又用手捏她下巴,威胁道:“林果果同志,我不想再警告你第三次,请叫我的名字。”
“我靠。师兄你跟我来真的啊!”她扭头不去理他,天色已黑,她倒是惦念那份案子了。再不看完,恐怕过几天还要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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