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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抱住他。他埋在她的怀里，突然就哭了。
“她不是故意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每回她打我就骂，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骂我，恨不得我去死。可是醒来的时候她就抱着我哭。她醒的时候，比所有的妈妈都温柔，会唱歌哄我睡觉。会给我讲故事——不管怎样，她都是我的妈妈啊。我宁愿她打死我，都不愿意她死在我面前。可是她病的越来越厉害，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她就是怕有一天彻底打死我，才选择自杀。她不是疯子，她只是病了——”
她抱着他，竟然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安慰，只是陪着他流泪。他的哭无声无息，可是胸前湿润的温度提醒她，这个一直坚强，从来以笑示人的男人背后的一段殇。
“后来，我发现我也病了。我总记不得自己在做什么，总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好像整个世界只有我。我很害怕，可是却享受这种害怕。我宁愿一个人呆着，也不想看这世人的嘴脸。”
可是，李佑胜怎么可能容许他的儿子被人说成傻子？他请了很多医生给我会诊。
其实我不想醒，一点都不想，在那个世界里，妈妈偶尔会来，对着笑，陪着我说话。可是后来，我突然想通了，妈妈是为了让我更好的活着，去看这世界。我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强，看着害了我妈的人怎么不得好死。”
“连李佑胜都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就活过来了。可是我看出来了他怕，他怕我的眼神。所以有一天，我走到他面前说，我会比他更强。其实我不会对他怎么样，他想多了——他毕竟是我妈爱的人。我妈喜欢，我就不会对付他。他总有一天会死，他的一切都会变成我的。”
李修杰渐渐离开果果的怀抱，那眼里的阴狠是她所未见的，她害怕。
他又笑，揽过她说：“果果，别怕。我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情。我会用正当的手段让所有害了我妈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他们欠了我和妈妈的。”
他难得显现的懦弱去的如此之快。脸上又是痞痞的笑。若不是胸前的那块湿润，她甚至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又说：“果果，那照片是我给陈鹏涛的，我请求你的原谅——你不要告诉向卉，不要伤了他们两。事情都在我的控制之内，我不会让情况变的很糟糕，你要相信我。我只是给陈鹏涛一点甜头。可是，我不知道向卉会遭到那样的事情，我会让志远好好补偿她。向卉和志远如此般配，你也不想他们之间生了什么罅隙，对不对？”
她渐渐的后退，离开他的范围，难以置信地问他：“志远——是志远发的那些消息？”
他摇头：“不是，我只是提供了照片，其他事情都不是我做的。志远也只是帮我收集资料而已。”
她才放下心，讥讽他：“原来你以为什么都在你的掌握之内？如果什么你都掌握了，那陈楚风的父母又怎么会找上门？你未免太自信了。这世界什么都能掌握，可是人心，人心你怎么掌握的了？”
他上前想要搂住她，她又退后，他只得站停，解释：“果果，这个是我的失误。我对不起向卉。前几天是我气糊涂了，是我嫉妒心作祟。你和王岳泽什么都没发生对不对。我在车里看到他吻你，我就糊涂了，其实你们只是在吵架，对不对？我们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再起无谓的争吵好不不好？”
她冷眼看他，反驳道：“李修杰。向卉从来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每次我出事，她都第一个顶上。我难过，她比我还难过。”
“你怎么会害了别人，还这么轻描淡写？还有我。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是你连带着我都算计？你就不怕，再挖深一点，连我的过去都有你忍受不了的不堪？”
他见她满脸的怒气，不得已解释道：“不会。我知道你所有的事情。我知道你清清白白，不会有让人诟病的地方。更何况，我说过了，我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难以收拾的境地。”
“你连喜欢一个人，都要这么战战兢兢，非要查个清清楚楚才敢爱？你累不累？”
她突然觉得失落，曾经满心的欢喜，如今都变成这么虚幻，或许，那些都从未真实？这个人从来都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他要解释，她又接着问：“你想吞了鹏程国际，星辰，决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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