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里原是个棺材作坊,不知位于临安哪个方向,又何时被怨憎会侵占。怨
憎会多着白色孝衣,在此地出入往来,倒也甚是相宜,与登门购买棺木的丧客一
般,不致惹人注意。
我打眼寻望,发现窗旁的一侧,有淡淡光亮投向院中,又移动脚步,挨到了
与光亮相反方向的窗子一角,稍稍退后,拉开些间距,不由唬了一跳,半日游望,
只道院内空无一人,却不料在窗边不远,便静立着一名男子,瞧服色,应是一名
怨憎会的贞苦士。
他向院中瞧了一会,身形移开,光亮又增添了几分,原来,在窗外的院内廊
下,以砖石支着一口铁锅,火光微弱,锅内似乎煮着米粥,香气便是由那处飘来。
随见又有一个白衣人,从隔了丈许的一间屋子走出,手中拿着瓷碗木筷,递
给先前那贞苦士,两人自锅里盛粥填饥。
他们净粥无菜,吃得很简单,很安静,却似极香美。
我喉间不由“咕嘟”一声作响,吞了口唾涎。晚间喜宴,菜肴丰盛,我却没
吃多少东西,本指望在房内再用些点心,但先是激斗,后又被擒,我滴水未沾,
唯一下肚的东西,估计是怨憎会的了。腹内饥渴之下,这寻常之极的米粥,
闻起来亦觉格外清香诱人。
“七哥,你又在想了”
用过粥汤,两人开始交谈,我极想获知自己处境与师姐消息,当即侧耳倾听。
“不能不想,下月就是她的忌日,我这些日,只要一闭眼,就能看见她凄惨
的样子。”
“有什么法子下回若是抽到我,让给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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