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死。
胡氏微微垂头,似有含愧;然而那低倾的姿态与唇角风霜中,却透著几分隐
羞与温柔。
两人旁若无人,一递一句,竟当众说起惊世骇俗的过往。秋风吹过,两人的
声音显得格外萧索、平淡,满带苍凉之意。我脑中却闪过当年那红烛高烧之夜,
轻狂少年与风韵妇人的无尽纠葛与情欢亵乱,不禁向霍锦儿偷眼瞧去,她目光与
我一触,登时俏面泛晕,急忙闪避。
方才……
张宁直目而望,不知寻思什麽,半晌才涩声道:我方才本可取你性命,临
到动手,却……我竟连你也不忍杀害,再拉拽他人有什麽意思说著,不禁摇
头自嘲,惨然一笑:今日一见,你竟也老了,不再是我念想中的女子……那麽,
何不来个彻底了断我再也没有什麽可牵挂的了,原来欢爱是空,怨恨也是……
二十四!这时,一直气闲神定、宛如旁观的白衣僧忽然晃身一颤,面色
倏变,似乎对张宁语涉丧气的话甚是忌讳,急急出言打断:你是否想了结此案
了结……已经了结了!张宁再不向胡氏望一眼,缓缓转过身,抬首痴望
;夕阳落在颈後与耳廓上,镶了一层薄晕,说不出的安和宁静。
我怔了一怔,掀起偌大血海仇杀、劳师动众的贾府与怨僧会恩怨,竟这般轻
易了结了
宁儿……
胡氏望著张宁的身影,也不知是欣慰还是失落,低唤了一声,心气激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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