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永希感觉到眼前一片黑暗。
孔令凯从里面拿着诊断书出来,夫妻俩相对无言,怎么也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果:右侧两次宫外孕,就算通畅,但内部功能肯定丧失了百分之八九十以上,那右侧还有什么用?仅有的左侧已经阻塞了80%。难道她殷永希这辈子就要生不出孩子了吗?
这一路回去,夫妻俩心情沉重,都没有说话。夫妻二人从医院出来,连一起吃午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孔令凯把殷永希送到报社就自己开车走了。
殷永希到了报社才发现,今天有好多事情都堆在一起,必须马上处理完。接到的新闻线索要安排实习生去采访,下午的新员工培训要发言,她的pp还没做好,昨晚加班写的稿子现在接到噩耗被总编室毙了,必须重新选角度再写……
于是,殷永希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忙碌,一个下午就只喝了一杯水。等她写完稿子回家的时候,头就开始疼起来。
这是她的老毛病了。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觉得累,或者做什么紧张的工作,身体就会跟她抗议,最后抵挡不住,就变成头痛得厉害,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里面转悠。那种感觉很难形容。
她下了班回到家,随便吃了点饭,就把脏碗碟泡到了洗碗池里,等着第二天钟点工阿姨来洗。从厨房出来,孔令凯已经到了。她也不想说话,就去了卧室,很快就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殷永希听到有人在叫她。她想睁开眼睛,但头顶的灯光明晃晃的,十分刺眼,头痛得还是很厉害。她努力了半天才睁开一条小缝,发现孔令凯正坐在她的床边,摸着她的头。
“头还痛吗?我刚才去给你买止疼药了。不过药店的人说要尽量少吃,他说可能是工作太累、压力过大的缘故。”孔令凯说道。
殷永希不想听他废话,嗯嗯了两声又进入了梦乡。朦胧中感觉孔令凯好像拿了衣服去洗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殷永希又感觉到孔令凯洗完澡之后又把她叫醒了。她一下子怒了,伸手要揍死这反复骚扰她,不让她好好睡觉的人。难道这家伙不知道她正头痛难受吗?
结果她张牙舞爪了没两下就被孔令凯抱在了怀里。躺在熟悉的怀抱,闻着沐浴露特有的清香,听着孔令凯的呼吸声,殷永希觉得好过了很多,头似乎也没那么疼了。她的困意又来了,窝在孔令凯怀里继续睡。
最近工作太累了,宫外孕手术后又没有好好休息就上班了,为了写稿子还有好几天都在熬夜,体力透支太严重了。
“希希,宝贝,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让你受苦了。”
殷永希听到这句话,心里非常诧异,她的睡意一下子跑了,抬头望望孔令凯。只见他一脸愧疚的表情,用一种混合着温柔和爱怜的眼神看着她。
她想起刚做完手术时婆婆和大姑子一家的种种折腾,再加上今天做通水术时所受的痛苦,以及很有可能不育的沉重打击,还有孔令凯得知检查结果之后的冷漠表现,鼻子一酸,眼眶立刻就红了,接着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孔令凯看她哭了,心里也很难受,抱着她不住地亲她的眼睛,好像这样就能阻止她的眼泪继续往外流似的。
殷永希边哭边诉说他的罪状,孔令凯都一一承认,一句也没有反驳。
殷永希又哭着把自己缠着纱布的手给他看,孔令凯愧疚得恨不得用头去撞墙。他不停地哄着她,跟她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她独自面对所有的痛苦了。两人一时又和好如初。
、第9章
第九章殷永希的秘密(上)
殷永希上班没多久,就接到了吴焕打来的电话,让她带着最近一周的报纸和清样下楼来。殷永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不敢怠慢,马上把上周一到周五的报纸和清样搜集齐,然后抱着厚厚一摞材料下楼了。
路上遇到别的同事,纷纷告诉她,今天不是收废品日,让她不要白费功夫了。殷永希哭笑不得。报社每天都积压着大量的清样和报纸,机关党委查卫生时常常批评有碍观瞻,后来办公厅就想了个办法,在附近雇了两个收废品的,让他们每个星期来一次,把整栋楼的废弃报纸和清样都收走。
到了主编室,吴焕也没让她坐下,让她把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对着报纸和清样,让她分析每个版的头条文章。
殷永希是有个习惯的,每一期的几篇头条文章都会仔细看,不管是不是她写的。她打开笔记本就开始逐篇点评,哪几篇堪称佳作,哪几篇又是平庸之作,哪几篇初稿分析问题不到位,但是修改后又有很大提升,哪几篇又是改了还不如不改,见报稿件比清样上还不如……
洋洋洒洒一大篇话下来,吴焕不时地还要问些刁钻的问题:关于这篇文章这样改你是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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