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彻底呆滞，不知道自己脸上已经笑开了花……哈哈哈哈！原来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他没有和文茵那个！方菲觉得漫天都是小星星啊，好美好美……
当她还沉浸在这美妙呃一刻时，殷蔚天那深不见底的瞳眸里快速跳过意思痛苦之色……
“文茵她的眼睛由于排异反应和细菌感染，现在还没有恢复视力，医生也说不准她会不会永久失明。”
“……”
方菲粉嫩的脸蛋上，甜美的笑容在他歉意的表情里逐渐凝结……文茵的眼睛？意思是她有可能会瞎吗？他这么说什么意思？他这是什么表情？！
“你……你想说什么？”方菲干涩的喉咙好半晌才挤出几个字，一动不动地凝望着他。
殷蔚天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复杂，晦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表达此刻的心境，该怎么跟她说，才能让她的伤害减少到最小？他有过彷徨和犹豫，最终在那一缕挣扎褪去的时候，狠狠地一咬牙……
“我最近会在医院照顾文茵。”
方菲出奇地没有立刻走掉，只是淡淡地问：“然后呢？如果她的眼睛永久失明，你是不是就要一辈子陪着她？”
又是一阵可怕得沉默袭来，殷蔚天没有说话，他无从解释，他无法给她确切的答案，因为他也不知道假设那样的事情发生，他会怎样做。
他的默不作声，对于方菲来说就是最好的回答。
先前那种身在天堂的感觉早就远去，或者那根本就是她的幻觉……或者，从看这人世间的人就是生活在地狱！天堂只不过是人们因为太过痛苦而幻想出来的东西，一种纯粹自我安慰罢了！
方菲毫不费劲的挣脱了他的双臂，他没有再箍着她，只有他自己才明白此时此刻的他，浑身已经没有了半分力气。沉默，有时候比大放厥词还要更加耗费你的心神！谁知道他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再说一句。
也许是所谓的物极必反，方菲竟然很平静，淡然的表情让殷蔚天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够了解她。她的反应太过平淡了。
方菲退出他的怀抱，站在距离他几步之遥，清冷的目光睥睨着他，小巧的瓜子脸上如清风般浮现出一抹惨笑：“你的意思我懂了，你在乎我，我是你心目中唯一的妻子和爱人，但她却因为自己的眼睛，赢得了你的怜惜，你的心在我身上，人却要陪伴在她身边……呵呵，如果她真的瞎了之后，你每天陪着她，那我呢？我得到你的心却要失去你的人吗？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没意见。你就安心当她的护花使者吧，以后如果没什么事，我们不用见面。”
方菲说完这些话，再没有勇气去看他一眼，毅然转身。虽然脚步虚浮，虽然她已经濒临绝倒，但她仍然坚持撑到了楼梯的转角处，脱离了他的视线，她背靠着墙壁，就好像是脊椎被抽离开身体慢慢地往下滑去……
说得再好听又怎样，说到最后，他还是放不下文茵……假设文茵真成了瞎子，她还能得到殷蔚天的眷顾……那样的话，他该算是谁的老公呢？名存实亡的婚姻，有何意义！
豆大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滴，咸咸得味道布满了整个口腔，眼泪原来是苦的，比黄连还要苦……
殷蔚天还站在原地，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追出去，尽管他知道她已经泪流成河，可他还是忍住了。心里暗暗发誓，这将是他最后一次放开她的手……
这几天文茵都很痛苦，眼睛上的纱布还没有取下，每天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成瞎子了，更加担心会失去殷蔚天。她比以前更加依赖他，简直是一步都离不开他。
文茵的父母来医院的时候，显然已经知道了那天发生在家楼下得事。文茵的父母跟殷蔚天早就是很熟络了，见面也没有责骂，反而是和颜悦色，只是一个劲儿地一唱一和着，明示暗示殷蔚天不能让文茵成了第三者，如果两人旧情还在，那就等文茵出院后给她一个名分。
文茵真是得到了父母的真传。她父母当然知道现在的殷蔚天比从前更加有财有势，而自己的女儿既然与他旧情复燃了，还面临失明的危险，那还不赶紧撮合还等什么！有个殷蔚天那样的女婿，这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文家的人多有面子啊，所以千万不能白白放走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殷蔚天在文茵父母面前没有多说什么，每次都是淡笑不语，如果文茵的眼睛能看见的话，就能注意到他的笑容未达眼底……
自那天在医院遇见方菲之后，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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