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光熹微,室内有些朦胧暗,一处扯动全身痛,她轻呼一声。
“伤口痛?”
粗嗄的声音?她顿了三秒才有印象,“是你救了我?”
“顺手。”他说着违心之论。
“谢谢。”
沈烈阳不自在地轻咳,“不……客气。”
在左天绿虽然全身酸痛不已,但观察力不因受伤而减退,在隐隐的昏暗中,在她说完那句话时,明显感受那道巨大黑影的僵硬。
熹光微微,他的脸上阴影密布,似有意躲避光的照射。
“我讨厌光。”
“是吗?”背上的伤让她躺不祝“我最喜欢阳光,它带给人无穷尽的希望。”
希望?!他可不这么认为。“柜子上有止痛药。”
沈烈阳刚毅的半边脸上有着难忍的绝望,挫折的眼中是浮潜的涩然,他还能有希望吗?
下意识摸摸另一边已毁的肌肉,粗糙不堪的表皮令他自我厌恶地缩回手,想离开又舍不得,背着窗暗自嘲笑自己的懦弱。
七年了,他该习惯这张人见人惧的丑脸。
“止痛药吃多了会上瘾,不过你很好心。”她逐渐地适应室内的光度。
“好心?!”他干笑地握紧拳头。“我曾经见死不救,这算得上好心?”
左天绿挪挪背后的枕头,满意一靠地说道:“见死不救人是常性,至少你‘顺手’搭救落难的我。”
“你不怕我会害你?”他是自私才救她,沈烈阳瞧不起这样的自己。
“害我什么,我一没财二没色……呃!我是不是该说:今生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她调皮地说完,兀自咯咯地笑了起来。
害人就不需要救人,光她身下躺的这张床质料,她三个月薪水大概只可以买到三分之一张床面。柔软舒适极了,她都不想起来了。
劫色嘛!早在她昏迷不醒时就可以下手,何必为她治疗伤口和包扎,还担心她疼不疼地告知止痛药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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