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金没回答,直朝岸边划去。杰拉德沉默地坐在船上,象一头聋哑动物喘着粗气,牙齿打颤,胳膊僵住了,头象海豹的头一样僵直。
他们来到了码头。杰拉德浑身水湿,象个裸体人一样沿台阶往上走。他父亲就立在那儿。
“爸爸!”他叫道。
“哦,我的儿。回家去,换换衣服吧。”
“我们救不了他们了。”他说。
“还有希望,我的儿。”
“我看怕不行,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怎么也找不到他们。
湖里还有一股刺骨的寒流。“
“我们将把水排干,”父亲说,“回家去安顿一下。卢伯特,帮助照看照看他。”他又不痛不痒地补了一句话。
“爸爸,真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的错儿。可无法挽回了,我已尽了最大努力。我还可以再潜下水,不过没什么用了。”
他光着脚在木制地板上走了几步,踩到了什么尖东西。
“你没穿鞋呀。”伯金说。
“他的鞋在这儿呢!”戈珍在码头下面说,边说边加快速度划过来。
杰拉德等别人把鞋带过来。戈珍把鞋递给他,他接过穿上了。
“如果你死去的话,”他说,“死了就算了。干吗又要活过来?水下有藏身的地方,可以容几千人呢。”
“两个人就够了。”她喃言道。
他穿上另一只鞋。他浑身颤抖着,说话时牙齿都打颤了。
“是的,”他说,“也许是吧,可奇怪的是,那儿的藏身之地太大了,那是一个大世界。那儿象地狱一样阴冷,你在那儿孤立无援,好象你的头被人砍掉了一样。”他颤抖得太厉害,几乎说不出话来。“你可知道,我们家有个特点,”他继续说:
“一旦什么事出了差错就再也无法矫正过来了。我这一生一直注意着这一点——一旦什么事出了差错,你就无法纠正它了。”
他们说着话穿过公路向家中走去。
“你可知道,一下了水,那儿是何等阴冷,跟水面上大不一样,深不见底。你可以想想,咱们怎么没死,上到岸上来了。这就走吗?我送送你,好吗?那,再见,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