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她道了晚安,看着她走到楼梯口,缓缓地上了楼。然后他关上门又回到戈珍身边。戈珍也站起身向他走去。
“妈妈是个怪人。”他说。
“是的。”她说。
“她有自己的想法。”
“是的。”戈珍说。
然后是沉默。
“你要走吗?”他说,“等一会儿,我去备马。”
(bp;“不,”戈珍说,“我想走回去。”
他许诺过要陪她一起沿着长长的、孤独的道路走回去,她希望他这样做。
“坐车回去也一样嘛。”他说。
“还是走回去的好。”她加重语气说。
“是吗?!那我跟你一起走。你知道你的东西在哪儿吗?我去穿上我的靴子。”
他戴上帽子,在晚礼服上罩上大衣,然后他们就走入黑夜中。
“点支烟,”他在雨廊上的角落里停下来点烟。“你也来一支。”
就这样他们吸着烟上路了,路两旁是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树篱笆和草坪。
他想用胳膊搂住她的腰。如果他能搂住她的腰,边走边把她拥向自己,他就可以使自己平衡。现在他感到自己象一座天平,天平的一边正向无底的深渊沉下去。他必须保持某种平衡才行。平衡的希望就在于此。
他看也不看她,只想着自己,伸手温柔地搂住她的腰并把她拉拢向自己。她几乎要昏过去,感到被他占有了。可他的手臂太强壮了,她在他强大的拥力下退缩了出来。她感到自己死了一回,然后他在黑暗中边走边重又把她拢过去。他揽着对方,两个人走着,感到完美的平衡。于是他突然感到自己自由了,完美了,强壮而有英雄气概。
他抬手把香烟从嘴中拔出甩掉,只见黑暗的树篱中亮起一个火星。他现在可以自由地揽住她保持平衡了。
“这就好了。”他得意地说。
他话语中透出的得意之情对她来说就象一剂甜甜的毒药。她此时对他竟是如此重要!于是她吸吮着这毒药。
“你更幸福了吗?”她热切地问。
“幸福多了,”他仍旧很得意地说,“我有点头晕。”
她依偎着他。他感到她浑身柔软,温暖,她就是他丰沃、可爱的存在实体。她走起路来浑身的热量和动作都传导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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