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很美。”她喃言着,敬重地抬头看看他。
他闭上眼睛,得意地向一旁转过他的头。
“你为什么,”厄秀拉问,“把马做得这么僵硬?它硬得象一块大石头。”
“僵硬吗?”他双臂交叉起来问。
“是的。你看它有多么呆板、愚笨、粗野。马是敏感,很纤敏的,真的。”
他耸耸肩,慢慢摊开手,表示不感兴趣,似乎是告诉她,她是个外行,说话不在行。
“知道吗?”他装出有耐心的样子降尊纡贵地说,“那匹马是一种形式,是整个形式的一部分。它是艺术品的一部分,是一种形式。它不是一匹友好的马,你可以喂它糖块。你看得出吗?它是一件艺术品的一部分,它跟艺术品以外的东西没有任何关系。”
厄秀拉受到这样傲慢无礼的侮辱,很生气。他让她从神秘艺术的高峰降到了普通业余的水平。她抬起通红的脸,气冲冲地回答:
“可不管怎么说,它是一幅马的图画。”
他又耸耸肩,说:
“随你怎么想,反正它画的不是一头牛。”
戈珍插嘴了,她满面通红,急于要避免这种局面,避免让厄秀拉继续出丑。
“你说的‘一幅马的图画’是指什么?”她冲姐姐叫道,“你说的马是指什么?你指的是你头脑中早已形成的概念,你想看到这概念的图解。还有另外一个概念,完全不同的概念。你可以叫它马也可以不叫它非马。我完全有理由说你的马不是马,那是你自己制造的假象。”
厄秀拉不知所措地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
“可他为什么要有马的概念呢?我知道这是他的概念。我知道这是他的自画象,真的——”
洛克气坏了。
“我的自画像!”他嘲弄地重复道,“你知道,夫人,那是艺术品。它是艺术品,不是什么照片,什么照片都不是。它与什么都无关,只与它自己有关。它与日常生活中的这个那个都没关系,没关系,它们是截然不同的存在阶段。要想把一种变成另一种那可是蠢而又蠢的事,那是混淆是非,颠倒黑白。你明白吗,你不应该把相对的工作行为与绝对的艺术世界混淆起来。你千万不能这样做。”
“说得很对,”戈珍发狂地叫道,“这是毫不相干的两类事,不能将它们混淆起来。我和我的艺术,两者之间毫无关系。我的艺术属于另一个世界,而我却属于这个世界。”
她面颊通红,脸都变形了。洛克刚才还象一只走头无路的野兽那样低头坐着,听到她的话,抬起头偷偷地扫了她一眼,喃言道:
“对,就是这样,是这样的。”
厄秀拉喊了一阵就沉默了。她很气愤,真想把他们二人身上都扎个大窟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