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们又拉到这儿来是不是太可恶了?”戈珍终于说。
厄秀拉十分吃惊地抬头看着戈珍。
“我可没这么想。”她说。
“我觉得把你们叫来,真太难为你们了,”戈珍说,“可我简直不能见人。这事儿太让我无法忍受了。”
“是啊,”厄秀拉说着,心里发凉。
伯金敲敲门走了进来。他脸色苍白,毫无表情。她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他向她伸出手说:
“这次旅行算结束了。”
戈珍有点害怕地看看他。
三个人都沉默了,没什么可说的。最后还是厄秀拉小声问:
“你见过他了?”
伯金看看厄秀拉,目光冷酷得很。他没回答。
“你见过他了?”她重复道。
“见了。”他冷冷地说。
然后他看看戈珍。
“你都做了些什么?”他问。
“什么也没有,”她说,“什么也没有。”
她感到恶心,回避回答任何问题。
“洛克说,你们在路德巴亨谷底坐在雪橇上时,杰拉德来找你,你们吵了一架,杰拉德就走了。你们为什么吵?我最好知道一下,如果当局来调查,我也好说点什么。”
戈珍面色苍白,象个孩子似地看看他,心烦意乱,一言不发。
“我们根本就没吵,”她说,“他把洛克打倒,打晕,还差点掐死我,然后他就走了。
可她心里却对自己说:
“这是永恒的三角恋的绝妙例子!”但她明白,这场斗争是杰拉德和她之间的斗争,第三者插足只是个偶然现象——或许是不可避免的偶然,但毕竟是个偶然。就让他们把这事当成三角恋的一例吧,是三人的仇恨所致。对他们来说这样更容易理解。
伯金冷漠地走开了。但她知道他无论如何总会替她出把力,他会帮忙帮到底的。她情不自禁轻蔑地笑了。让他去干吧,反正他是关心别人的好榜样。
伯金又去看杰拉德。他爱过他。可一看到那具纹丝不动的尸体他又感到厌恶。这尸体冰冷、僵硬,令伯金五脏发凉。
他站在那儿,看着冻僵的杰拉德。
这是一个冻死的男性。他让伯金想起一只冻死的兔子,象一块木板冻在雪地上。他拣起那兔子时,它早已冻成了一块干木头。现在,杰拉德也象一块冻僵的木块,缩着身子似乎是在睡,可他明显得僵硬了,硬得吓人。伯金感到十分恐惧。这房子得弄暖和点才行,尸首得化一化,否则一拉直,他的四肢就会象玻璃或木头一样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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