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也不能把好端端一人给毁了。这一点,他跟爸妈就不太像,他比他们都冷静,也许,这样的冷静不过是没有遇得上一个能治得住他的人罢了。
沈熹年对于异性的看法总的来说,发生过两次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次是初二,还有一次持续的时间最长,拖延了整个高中。沈熹年的爸妈其实都是相貌出众的人,沈钧益好歹也是退伍军人,人高马大,巩维又是出了名的美人,气质上也甚是出众。他是都遗传到了两个人的优点。到高三的时候,个子窜到了一八五上,随着年龄的上涨,脸因为瘦,而越发显得明朗而俊俏。
当然,这些沈熹年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过,进入高中以后,他肩上的负担比原来更沉重。沈钧益因为常年酗酒,肝出了问题。只能歇在家里,虽然有政府补贴,但是依旧是杯水车薪。不是常有人说,苦难会让人越发的成熟,所以如果要说成长,那么,那漫长的三年以及不断向后延续的许多年,他都在成长,而且心比身体更加快速的成熟,然后逐渐衰老下去。
一方面,沈熹年被生活折腾的翻来覆去,闷在自己的世界里,闭门不出。另一方面,却有越来越多的眼睛朝他觊觎过来。其实,沈熹年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出众。不管是成绩上,还是别的什么什么上。
所以,当有女生红着脸对他说着喜欢你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觉得奇怪,除了沈熹年。他是真的吓得不清。因为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女生,不认识又哪里来的喜欢讨厌之类云云。所以,他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开的,之后的那几天,沈熹年能在教室里,就绝对不出去。他用逃避成功的解决了问题,却不想会有更多不认识的女生找上门来。于是,当逃避已经不能解决问题,当量变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沈熹年的质变也就到来了。
如果说没有青春期骚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沈熹年在那个时候已经懂得克制和隐藏。于是,虽然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但不再像以前那样不留余地。就像猫咪逮着耗子不会直接吃掉,而是把弄得腻歪了,才一口解决。他学会了迂回,学会了模棱两可,学会了似是而非。变得让人猜不透,看不明白,懂得了隐藏自己心思。他喜欢看女生因为他给出的不确定而小小兴奋的神情,然后自己亲手用盆冷水把她们燃烧起来的热情跟希望一点点浇灭掉,那感觉真的爽死了。沈熹年的怀柔政策很管用,但是,不管怎么样,即便他再怎么有人情味。要拒绝了,还是毫不犹豫。女生们都是要面子,拒绝自己一个,那不好说,但是在她后边前赴后继的那么多人,竟然一个个都失手了。那么,女生自己是绝对没问题了,要有问题的,也就只有沈熹年。
关于沈熹年的流言蜚语是从高二开始流传开来的。那个年纪的人,说白了还都是孩子,就是有什么传言,也不过是会不会是同性恋,或者是不是名草有主了云云,当然,流传最广的还是说沈熹年这人自命清高,自恋成癖,野心膨胀,目中无人。看看,用的竟然都是四字词。女生有时候都是心软的动物,即便人家沈熹年再怎么牛叉兮兮,她们都不愿意把他想的有多么不堪。他不过就是爱自己罢了,爱自己有什么不好。起码,他还是从心到身的,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这样就足够了……既然所有人都得不到,那么大家都是公平的。好吧,这个也许仅仅只是女孩儿们的想法。男孩儿们不同,他们虽然也不喜欢沈熹年,但是评价却完全是一针见血。
自大狂,自恋狂,自私狂。看看,远比女生形容的词都要少掉一个字。男生里都传沈熹年是得了三狂症,是病人,有些没分寸的会不小心地在他面前蹦出来。沈熹年自然也不会响。他能说什么,他们不过是嫉妒,是心理不平衡。他有功夫去计较这个他就不叫沈熹年。于是,在高中那段剩下的青葱岁月里,“三狂病人”就成了他的代号,沈熹年其实心里也叫屈,他在后来的好多时候里,都在不断地反思自己的行为,到底是哪一点出了问题。怎么莫名其妙就被人说成了病人。
“我说,你妈那事儿怎么就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心理创伤。你这样,怎么治啊?”秦褪叼着根烟,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怎么看都像赖皮。他是沈熹年的发小,在那个被群众孤立的岁月里,也只有秦褪知道沈熹年的底细。护着他,算是不离不弃。虽然说得暧昧了,但是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秦褪还比沈熹年高几届,是当时学校里的小头目。所以,多少也算有个照应。
“行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管好自己事情就万岁喽!”沈熹年总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张臭嘴里没有蹦出过好话。
但秦褪倒也不恼,只是扑哧哧地笑,接口说着:“我叫是一爷们儿,要是姑娘,早搞定你了。这么磨叽的性格,说白了就是欠个收拾的。”他狠狠地抽了口烟,酣畅淋漓地把烟喷地满屋子都是。
“得了,你还纯爷们儿呢,连个杭霁月都收拾不了。你猛给谁看呐?”沈熹年一句话戳到了秦褪的痛处,人从沙发上直挺挺坐起来。
“喂,沈熹年,我告诉你,杭霁月这个女人,大爷我是怎么滴都要搞到手的。不过就是时间问题,这座冰山,秦大爷我一定给她攻下喽。”
“那你跟佟小小又是怎么回事?”沈熹年不动声色又问道。
“你知道?”秦褪掐灭了烟头,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来,翘着二郎腿悠悠地点上。沈熹年不说话,等着秦褪开口。见他又狠狠地抽了一口,方才说道
“我跟她能有什么?一个戏子一个商人,之间能有啥勾当你这半个圈里人不清楚的?”秦褪说的不紧不慢,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秦褪一家都是生意人。祖辈做的是房产生意,到他父亲这代已经小有资产。在他高中毕业以后,生意已经做到了全国。外婆是留洋博士,回国以后炒股票,挣了不少钱,所以秦褪妈妈家也算的上是有点底子的人家。秦褪大学毕业后就进了家族企业,从书生变成了不折不扣的资本家。
其实,他从小就不是个根正苗红好娃娃。在当时院儿里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他跟外公外婆住军区大院,因为他外公是军区司令。所以生活上都受了照顾,过得顺风顺水。
秦褪不像沈熹年,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所以,在当时的学校里也是出了名气的花花公子。换姑娘,比换内衣裤都要勤快。其实,按他话说,秦褪他也是欠个治得住的人。
“年子,这佟小小可不是什么好女孩儿,你打紧了心眼,可别鬼迷了。”他觉得沈熹年问得蹊跷,不禁紧觉起来。
沈熹年听他话,轻笑了几声,
正欲开口。门铃突然响起来。
“哟,真难得,晚上还有姑娘找你。艳福不浅呀!对了,上次那个姑娘找你,有后话没?”秦褪还不忘调侃他,他说的那姑娘就是情人节那天特地要约他出去的闵闵,沈熹年冷哼了一声,自然不去理会,起身去开门。
“沈哥……你要替我做主啊!”胖二的声音从门外一下子窜到客厅里,秦褪一听就知道有戏演了,于是等着看热闹。
“胖二,有什么事在外边说了。”沈熹年半开着门,没有要让对方进来的意思。其实刚看到胖二,他自己也小吃了一惊。脸都被人揍成了开花包子,青红斑斓的,肯定是出了事情。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档子事,他沈熹年不能管。
“沈哥,你不能这样呀,这次的事儿,你也有责任。”胖二努力扒着沈熹年家的大门,圆滚滚地脸纠结成了胖麻花,鼻涕牛牛都流进嘴巴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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