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们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这一阵子大家都比较忙,所以一直没有时间交流,可能之间有了一点点误会。妈,你放心……”
“微微,爸爸还是有些话要跟你说。来。”闻正南这个时候打断了海微的话,他牵着海微的手,把她带到自己身边,两个人并排坐着,就像过去的很多时候一样,当海微迷惘,失落,沮丧,困惑的时候,闻正南都会跟她坐到一起,一点点开导,慢慢点拨。
“微微,其实你不用说我也明白,你们之间都还彼此爱着对方是不是?可是,你自己也知道,光光有爱自然是远远不够的。当最初的热情与激情全部透支,你们到底要用什么来延续。爸年轻的时候一点都不懂爱情。思想单纯,那个时候死心塌地地喜欢你妈。因为年纪轻,以为只要凭着一腔热血,没有什么事是做不来的。可是后来两个人真正相爱然后结婚,才渐渐发觉,人和人之间,单单有爱是不够的。如果说爱是一种能力的话,那如果我们不去不断的锻炼它,这种爱人的能力就会一点点退化,原始到连最近亲的人都无法爱。”
那是闻正南第一次跟海微说起他们的过去,
“刚刚结婚的时候,一直会为柴米油盐的事情吵架,其实都是琐事,再平凡不过。可两个人怄了气,谁都不愿意先低头认错。都觉得自己这一方没有错,那时候我们在乎的东西太多,要面子,计较无谓的自尊,现在看来都不过是因为爱的还不深。”
“后来我就一直在想,我们这么憋屈究竟是为啥呢?两个人明明就是因为相爱才走到一起,为什么当爱情遭遇平庸的时候,总是前者先败下阵来?其实总结下来,原因真的太简单。是我们对亲近的人和自己都太苛刻了。那个所谓爱情的东西都被人给妖魔化,成了无坚不摧的鬼物。其实它不过就是一桩生意,你跟那个合伙人要懂得如何经营。做生意,太计较得失,终究是做不大的。所谓得失,正是有得有失,不失去一点,自然不能换回一点。所以人才要懂得取舍。放弃那些对这桩生意无谓的执着,比如面子,一时意气。每一次争端通常总是以一方的妥协作结。而妥协从另一方面来说,实际是为了捉得更紧。”
“当然,微微,你也可以选择不妥协,如果这桩生意已经很显然做败了。一切全看你。”
闻正南的话海微其实不是不懂,她知道他是希望她能懂得退让。就像过去很多次沈熹年对自己做出退让那样。如果真的在乎彼此的感情,那么不管是哪一方,到最后都会做出让步。他们其实心里都太清楚这段感情对于彼此的分量。如同灵魂的一部分,从来都不容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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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吗?”海微幽幽呼了一口气,迟书良见她缓过神来,便这么问了一句。海微被突然问道,一时难以反映,迟书良便又解释道。
“从家里出来就看你心事重重,像是要做什么决定。怎么,想好了吗?”
海微兀自笑了笑,别过脸去看窗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接着又是隔了好久,她才像是想起什么来,再开口,“你怎么又回来了呢?”
海微想到迟书良被家里人撞见的场景就不自觉得要囧。闻正南那双眼睛惊怒交集地审问着海微,她却也只能装作看不见。幸好迟书良脑子活络,随机应变得快,才让一场眼看就要燃起的纷争生生压了下去。
“啊,去找秦褪,回来的时候时间我看差不多,就顺路载你回去。”迟书良说得云淡风清,海微自然不知道他的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假。他向来捉摸不透。她便也懒得猜度。其实,海微有时候连自己都不愿承认,要不是迟书良是公认的同志,她真的会误会彼此关系。
海微偷偷瞄了一眼他的侧脸,轮廓硬朗,线条分明。和沈熹年是完全不同的人。性取向不一样,感觉果真是不一样的。她心里暗暗揣测。
“我送你到机场,这边我还有点事情。”迟书良继续说道,这个时候,车子已经下了机场高速,没几会儿功夫便停到航站楼外便的专用车道上。
海微不知道迟书良是怎么知道她的航班的,但她不愿计较那么多。因为此刻,她还有更加意义重大的事情要去做。
“就送你到这儿了。回去以后好好工作。有事找我,没事也可以找我。”迟书良拍了拍她的肩膀,俨然是一副兄长的模样。海微看着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戴着蛤蟆镜,遮掉了大半张脸,迟书良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
“谢谢你,良良。”她憋了半天,才蹦出这么几个要让人晕厥的字来。“你永远是我的好姊妹。”海微后边的这句话是生生把迟书良雷的外焦里嫩。
直到海微进闸后消失在视线之外,迟书良抿笑着扬起的嘴角才渐渐落下来。
“莫非是入戏太深了?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他望着海微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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