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更重要,她还是拎得清的。
她早年希望儿子娶富家千金,对家业事业都有帮助,说出去也好听。经过王玥琳这件事后,倒觉得小家碧玉倒也不赖,就算在这里受了委屈也不会有什么后果,做事也低声下气不会有大小姐脾气。
她看不上王玥琳,因为她总觉得王玥琳看不上她。她是有大志向的,可惜出身不行,但出身怎么低她也不会甘心在村里嫁人生娃伺候老人,做完农活还要做饭,脸颊上多少钱保养也去不掉的高原红。她觉得这世界不公平,凭什么人一生出来就分三六九等。连王玥琳,都是家里的娇娇女,就算没什么钱也宠的像个小公主,她却要穿着最土的衣服,嫁给最土的男人,土一辈子,土到棺材里。她和王玥琳不是一个世界,所以完全不对盘。她的一切,都是她拿自己的双手挣到的,王玥琳怎么会懂?当初她千方百计出了村子,在白将军家里当了保姆。那时,正是白家最鼎盛的时候,她一个保姆,却也得到众人的妒忌,仿佛她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她早已看不上那些穷小子,觉得自己嫁也应该嫁给地位高的领导。看着那五光十色的一切,她下定决心,这一切都将会是她的。
果然,她想要的,没一个到不了手。
现在,她也老了,看着这一代的年轻人,隐隐约约有些怀念,有些咂舌,有些嘲笑,但也觉得尽在掌握。
、第11章
婚礼如约而至。
王玥琳反复被劝说,终于被两个儿子说动,盛装打扮出了门。她其实是存着一些心思,就算报复不了白沛明,也要让他膈应,让他体会到,离开他她简直过得快活似神仙。
他俩其实还是互相在意的,毕竟是十九年的夫妻。偏偏白沛明做的事情不可挽回,让王玥琳连劝他回头的勇气也无。
丈夫出轨是王玥琳的死穴。她小时候,邻居是一对中年夫妻,男才女貌,十分相配。女人勤快温柔,极得王玥琳的爱戴。甚至王玥琳那时候就暗暗发誓,以后自己要成为这个样子的女人。被她的眼睛看着,仿佛泡在温热的清泉般舒爽,被她的手抚摸着,细软干燥,仿佛自己是至美无双的宝物。
这样一对天作之合,还是在男人出轨后悄悄破裂。女人不肯离婚,那个年代又有哪对夫妻有离婚的概念呢?离了是会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男人娶不到心爱的女人,脾气暴躁,对女人反复暴打。女人也一声不吭的受着,就是不肯妥协。有时候,王玥琳在家认认真真写作业,耳边会传来细细的啜泣声,让人一听就悲伤到了骨子里。
王玥琳那时还小,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听到了父母提起女人时的叹息,看到那女人眼中消耗殆尽的光芒和越发清瘦的身子。她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却又一头雾水。
她记得女人死的前一天,抚摸着她的头。女人没有孩子,所以对她格外的照顾。
她说:“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王玥琳看着她,眼睛清澈,里面透着不解的神色。
女人叹口气:“我是真的爱他,所以,我也就不肯放弃他。但是,他这些日子的表现,让我疑惑了,我爱的是他吗?我真的了解他吗?”
王玥琳歪了歪头:“你不爱他,不了解他,干嘛跟他结婚?”
女人笑了:“你看,你爱你妈妈,但是,你了解她在想什么吗?我为他做的一切,只是我以为的对他好而已,他可能不屑一顾。我一直拖着,也只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对人好,人家哪有不高兴的?”王跃林不屑的撇撇嘴表示不赞同。
“如果有一天,你想吃糖,但是你妈妈说,吃糖不好,会坏牙,为了补偿,她做了你喜欢的蛋花汤,但是,你只是想吃糖而已。
“你觉得她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但是,其实蛋花汤她是没有义务做的,她想让你健康长大,又想哄你开心,最后可能费力不讨好。
“我一直在做蛋花汤,却没注意,其实他最喜欢吃糖,喜欢到,我不给,他就去偷。”女人的面孔是化不开的悲伤,“可我哪愿意,他为了口腹之欲,成为一个让人骂作风有问题的小偷,所以,我一直劝他悔改。”
“但我才想到,只要我离开,那一切,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王玥琳似懂非懂,只理解到似乎女人说要走。她不乐意了,泫然欲泣,拉着她不让她离开。女人叹一口气,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考虑放过这段感情了。这些天,我一直活在悲伤里。甚至,我一想到,当我为这个家奔波劳累,他和那女人在一起,嬉笑玩乐,乐不思蜀,就说不出的怨恨。我想,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我有时居然会有一种心思,我就算拖死他,也不让他俩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我想找他谈谈,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女人超王玥琳欢快地眨眨眼,仿佛终于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一般轻松自在,“你看,我还年轻,还有什么理由阻止我重新开始呢?”
王玥琳也笑了,她有着小孩子纤细而敏感的神经,隐隐约约理解了女人的话,因而期待着女人的浴火重生。
没想到,却得到女人的死讯。
大概是男人和女人交谈时,一言不合,那男人的家暴,致使女人的头撞上锋利的桌角,不治身亡。她之后一直关注着那个男人,觉得他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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