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扬并没有醉死，哗哗的水声一直在耳边响着，他动了一下，头痛得不行，手下意识的捂上去。
睁开眼坐起，房内只是开了一盏橘黄色的小灯，倒是没有多少的刺眼，他忍痛坐起来，浴室的门半开，他只瞥了一眼，西装的外套挂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他面无表情地翻身下床，拉起自己的衣服就要往门外走。
“启扬！”
背后浴室的门被拉开，肖竹音的声音在后面现出来。
顾启扬停住却没有回头，“谢谢。”
感谢的话却说得没有一丝的感情。
“你醉了。”她赤着脚走上前来紧紧的抱住他的腰，顾启扬才发觉她根本没有穿衣服。
“是你醉了。”他试图的拉开她抱着自己的手却是徒劳。
肖竹音将他抱得更紧，声音明显提高，“不，你醉了！是你醉了，你醉到什么都不记得了，你醉到，连我都不记得了，你醉到连我们都忘了！”
“竹子……”
这是他们哥们几个对她的称呼，肖竹音却哭了，“不！启扬！不要这样叫我，你以前叫我小音的，你不记得了吗？我知道你是记得的，我们不要这样，我不要我们这样！”
顾启扬叹口气，转过身，直接将他手上的西装外套套在她的身上，裹紧。
“竹子，你不用这样，真的，你是个好女子，大哥虽然不在了，但是你还是那么年轻，我知道，你一直在纠结放不下，但是，竹子，我今天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是的，之前我是喜欢过你，不只是我，我和祁正都对你有好感，后来大哥说喜欢你，我觉得有点颓废，但是更多的还是高兴，大哥在道上那么久，从来没有见他对哪个女人那么在意过，可惜……后来我想了一下，你就像我妹妹，知道吗？我让你去国外，并不是怪你害死了大哥，你不用内疚，我知道那跟你没关系，我只是不想你留在这里伤心，你明白？”
顾启扬说了那么多，肖竹音一直都是低着头，顾启扬的手抓住她手臂的两边，感受到她丝丝的颤栗与哽咽，她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满是流淌的眼泪，一点一点的啃噬着他。
“你走吧。”她一只手裹紧他的外套，一只手推开他，顾启扬被她推得退了一步。
“竹子，你不用再做什么事情，这次狄长胜的事情我不会追究。”说罢他转身去拉开门。
“你真的那么爱她？爱到不会再去看任何一个女人一眼？”
“……很爱。”
关门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很大声，她一个人在那里站了很久，面无表情，却满是悲伤。
门锁转动的声音，然后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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