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她平静的开口，顾启扬的手仍旧握在门柄上，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听到她的声音才走进来，在她床边坐下。
窗外正对着的是医院的一块大空地，下面此时也安静得不行，柔和的灯光洒在树的枝桠上，迷蒙得不像话。
“我等你很久了。”她扭过身子看着他，他坐在床沿也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你记不记得……那时你还在念书，我假装学生进你们学校去找人，你骑着自行车背着一个大大的布包从学校里出来，在拐弯的时候撞到了一个女生，我看到你坐在车上手足无措的样子就笑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男生，那时候你不过是一个大男孩，我喜欢你，天天跟着你，却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在公车上偷你的钱包，你前面站着一个警察，你一动不动，我突然就对你失去兴趣了，你怎么那么的胆小懦弱，谁知道，你竟然在下车后逮住我，只是因为不想我被警察捉走……”
肖竹音慢慢的说着，顾启扬静静的坐在那一动不动，肖竹音看着他隐忍握着的拳头，继续说道，“那时候觉得好幸福，我知道，那种幸福，以后都不会有了……对不对，启扬？”
“你现在肯定在矛盾……”她像看透了他一般，“慕深深的孩子没有了，你知道是我，你想杀了我但是你又不想怪我，顾……”
“你知道就好，小竹，不管我们曾经是多么的好都构不成你碰她的理由，这一次，最后一次，你和pz我都不会追究……”他终于开口打断她，脸色阴翳，忍着内心的悲痛，“你既然也有过一个孩子，那就应该知道，失去孩子是怎样的感觉，你怎么忍心，怎么下得了手。”
肖竹音的手紧紧的揪着被子下的床单，她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咽了咽眼泪，嘴唇颤动着，“启扬，告诉我，你是不是爱她多一点？我要你真实的答案。”
“过去了的总是过去了，这终究是时间问题……”
“哦。”她恍然大悟的自嘲，“原来……我们是输给了时间，是不是？”
过了一会，顾启扬才伸出手替她将身上的被子提了提，“以后，也会有人给你半夜起来盖被子，会在你起来之前就把早餐做好，会在你不记得自己生日的时候给你惊喜，而做这些的人，不会再是我。”
“你早就记起来了是不是？”肖竹音不动地看着他的动作，听着他说完，泪水沿着脸颊*，落到他提被子的手背上，他的动作停下来，静谧中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你早就记起来了，也作出选择了，你就是在等一个说出来的机会，却没想到，把慕深深和你的孩子给等没了。”她大声的笑了起来，“就是我做的，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我就是要她慕深深知道，知道那种痛是什么感觉！顾启扬，你杀了我吧。”
顾启扬的手在黑夜里紧紧握成拳头，他看着她，站起来走出去带上了门，那一抹原本被拉长的影子迅速的缩短最终消失不见，屋子里又陷入黑暗中。
她知道，这扇门顾启扬是再也不会再打开了的。
门又被拉开，一个人走进来将门关上，她感觉到一遍床沿往下陷，随即一双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
“为什么要这么说？”
“无论我说什么，都留不住他，他早就不是我的了，我早该离开，这样也好，他怨我，自然也不会对我觉得愧疚了。”
“……不管你的事，我知道你原本也不想慕深深的孩子掉的，是我……”
“我们走吧。”她的声音无力且虚弱，“离开这里，我累了……好不好？”
伍子盛的胡渣重重的在她手上摩擦，她却觉得安心。
黑夜静安，顾启扬将车开到唐萧那间小房子的楼下，看着楼上亮着的灯火他竟然可以平静得抽出烟点上，他将自己靠在背椅上，一口一口的慢慢抽着，吐出的烟雾蒙住了他的视线，他眼睛危险的眯了一下。
他顾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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