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音！”他大声的喊着。
进了客厅，肖竹音背对着他，却是好好的站着。
伍子盛的步子被她生生的阻止住，他看着她的背，猩红的眼还挂着水雾与慌乱。他的视线沿着她的手往下，果真是一把枪，他就那样喘着气看着她，喉咙干涸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回来做什么？”她没有转身，目光直直的看向她面前的那一堆碎片，伍子盛透过她的身子看过去，手不自觉的握紧，那是他第一次送给她的那盏彩灯，彼时他不过是一个穷迫的大学生，送不起什么东西，也不敢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只能在她家院子的围墙外将这个用盒子与礼品纸包得好好的礼物塞到她手里。
那时，她的眼睛在晚上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她说，“pz，我肖竹音永远认你这个兄弟！”
她说得坦荡慷慨，但是于他，便只能苦笑着，一句不语。
这件礼物她随身戴着，但是此时，却被她用枪毫不犹豫的打成了碎片，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一下一下突突的剧烈跳动，有一种快要负担不起的感觉。
有什么东西一下碎了。
“是！我回来……做什么！”
他说这句话时目光始终对着地上的那一堆玻璃碎片，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外面的人不明所以，都伸着头往里看，见到伍子盛走出来都忙的回到自家屋里去。
肖竹音在原地站了一会才慢慢的蹲下身去，将手里的枪放到一边，左右翻了一下，才从收拾好的行李箱里找出一块完好的锦帛打开，伸手将地上碎成一片的玻璃一片片小心的拾到锦帛里，动作缓慢而虔诚。
“嘭”的一声从书房传出来。
慕深深在外面的小客厅里看书，被顾启扬书房里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忙的起身拖着一双拖鞋去敲他书房的门。
“启扬？启扬？”连叫了两声都没有人应，她咬着下唇擅自扭开了门锁。书房里面书桌边的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文件，看来刚才的声响就是文件夹落地的声音。
“启扬？”她走近去，顾启扬坐在书桌的后面，双手撑着头的两侧趴在桌子上，慕深深叫他的时候他也一点反应也无。
慕深深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才发现他是将自己的头抵在桌子的边沿上，肩膀上上下下的颤着，她才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怎么了，启扬？”她有些慌了，双手抚上他的肩，焦急的唤着他的名字。
顾启扬艰难的抬起头，慕深深这才看清他的脸，他的整张脸都是白的！额上全是淌出来的汗水，一脸痛苦扭曲的表情。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嗯？你别吓我啊，启扬！”慕深深几乎要哭出来了。
“……药”顾启扬伸出手颤抖着摸进抽屉里拽出一瓶药，慕深深忙的接过，发现是一瓶强力的止痛药，她猛然一震，看向顾启扬，“为什么有这个药？”
顾启扬神情痛苦已经说不出话来，慕深深也顾不上问那么多的为什么，急急的看了一眼说明书，在手掌心里倒了两颗放到他颤动的手里，顾启扬撑着桌子歇了好一会，慕深深不懂，只见他缓了一口气之后，从慕深深手里的药瓶里又倒出来了三颗，和着之前的两颗一口气吞进肚子里，慕深深愣在那，看着他连水也不用就直接吞下了肚子，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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