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豪迈,多饮了两杯更是健谈,他天南海北的一聊,雨桐险些露出马脚。看来男人已经有些微微熏醉了,没料到居然如此顺利。傅雨桐紧张的心儿怦怦乱跳,只要这最后一杯,只要他将这杯喝下,幽州就不用面对凶悍的辽军,不用面对即将来到的战争了。雨桐托起酒盏送至烨缜眼前,劝道将军请用。
嗯。耶律烨缜接过酒杯,看看天色也不早了,随即又放了下去。不想再耽搁时辰,一刻值千金,饭饱思,他非圣贤又岂会例外。家中还有亲人他随便问着,微微收紧揽着雨桐腰身的大手,往怀中推进寸许。
尚有一兄一妹。坐在他身前已是开荤破例了,傅雨桐不自在的挪动身体,本能的抗拒在所难免。
他们可好烨缜一手托起她小巧的下颌,漆黑的眼眸望进那双晶亮的大眼睛,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越加欺近,雨桐若再行闪避就太明显了他们都...她说着,倒抽一口凉气。男人一手已经探进她胸前衣襟,不为其它,只因她身藏着攻击性武器,自觉还十分隐蔽。
耶律烨缜探进的大手一顿,如果他没摸错这是把匕首。他抽出匕首,咣的一掌拍在桌案上,板脸质问道这是什幺
该如何解释是好雨桐紧张的渗出一身冷汗。
不说烨缜挑眉,伸手再次探入。他眉峰微微蹙起,居然还有火折这女人也想行兵打仗吗看来他要把她剥个精光,到底要瞧瞧还藏着什幺违禁品。他眸光渐渐暗淡下来,还在等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却迟迟未曾等到。男人不耐,凶悍的一把抓起她颈后长发,迫使她目光对视无处可避。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惊恐,甚至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傅雨桐三魂七魄都快吓跑了,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个借口,急忙解释道这兵荒马乱,盗贼四起...我,我只是为了防身之用,并非有意冲撞将军...
言之有理,这北方战祸确实苦了平常百姓。耶律烨缜不疑有他,况且他也不认为一个宋朝女子有胆跑到辽国大军中胡作非为。他把她吓坏了,现在身子还在发着抖,当真惹人怜爱。看来她需要他的安抚,他很愿意用一整夜时间来安抚她。耶律烨缜扬唇一笑,俯首吻下,双唇触碰上她的,淡淡轻轻的吻。
傅雨桐僵硬着身体,手中仍紧紧握着那盏酒,如果没有机会,如果非要这样,她宁可亲口喂他饮下。
可他没有机会加深这一吻,也没有机会饮下这盏酒,帐外随即传来骚动。
耶律烨缜闻声警觉,莫非宋军来偷袭了他可盼了数日,哪里还有心情顾及怀中佳人,随手丢到一边急忙起身。
主帅,不好了,我军粮仓起火,火势凶猛。大贺伊哩铎慌慌张张的一把掀开幕帐,冲了进来。
不必惊慌。烨缜双臂交迭身后,精壮的身形英挺俊朗那不过是些石草。
...主帅就是主帅,粮仓起火都如此淡定将军,是咱们营中粮仓起火。
这傻小子,都说过是石草了,竟然还看不出缘由前来多少宋军
看似并无宋军,像是城内乡勇。大贺回道。
哦随我出去看看。他说罢离去。
原来辽人早有防备,傅雨桐虽不懂契丹话。但他们说的简单,再一联系前后也能猜中九分。她适才被张武惊的一下掀帘入账,定是他们放火救人。不禁为张武等人忧心,忍不住跟了出去。
此人不正是居庸关副将吗为何他来不带兵将却带乡勇耶律烨缜扬手弯弓,对准前方奔驰的马匹,一箭射出正中张武肩背。只见那人一阵踉跄,险些跌落。不必追了。烨缜挥手止住兵将,吩咐道将那些逃散的乡勇抓回来。
他派人时刻盯住城门观察动向,莫非他们能插上翅膀飞出城关城中乡勇如何抵的过训练有素的士兵,不一会儿都束手就擒。耶律烨缜冷峻的脸上滴水不漏,标准的汉语沉声质问,道你们如何走出城外的宋民倔强,都不说话。他冷笑一声,随即抽出一将军战刀猛的挥下,顿时鲜血四溅,两颗头颅滚出仗远你们如何出的城关他沉声再次询问,乡民们已有惧色,可还在生死忠义间难以抉择。又有数人身首异处,惨倒在血泊中了。他战刀一指最后那男子,已是吓的止不住全身颤抖我再问,最后一次,你们如何走出居庸关外这是难得的良机,他几乎可以确定城外必有山道通往关内,所以只留一人带路足以。
将军饶命,后山有一小路,我们都是从哪里出来。男子跪地连连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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