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搬家了,大概五年前吧,就是在聂家梵……出事之后一年,他们就搬走了……那一年里,他们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到现在,你外祖父应该有七十多岁,外祖母也有六十多岁了……他们年事已高。”
“满大街都是七十多岁的老爷爷和六十多岁的老奶奶。”
“但他们……”
“他们没有什么不同。”
“好吧——”小小叹了口气,毕竟这是段冲的家事,他有他个人的意志和意愿,别人怎样也强迫不来的。
“小小,这个——”段冲从牛仔裤兜里抽出聂家梵的信来,“你把信还给我了,你希望我怎么处理?”
小小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喃喃道:“……我不知道。我没想过……”
段冲站定了,犀利的目光搜索着,牢牢注视她隐藏着忧郁神情的眼,“我们必须得想想该怎么办。我可不是言情剧里的那种娘娘腔男人,故意伪装大度地、拖泥带水地哄骗女朋友说:好啊,我会给你时间去忘记他,一年够不够?两年够不够?要不要三年?即使你忘记不了他,我也依然会在你身边……全是白痴全是唬滥吧?现实生活中,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自己女朋友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男人。你要知道,恋爱中的男人全是最自私、最霸道的怪物。”小小沉默不语。段冲想了想接着道:“……我以前没有谈过恋爱,我也不懂得该怎么和女孩做朋友。此刻我也不愿意虚伪地站在‘为你健康为你好’的立场上游说你。我只是在想,我们在一起后,就肯定和以往的自己都不同了……”
——是的,一定要和以往的自己不同了。
——三天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以后绝对不可以再发生了。
——因为两个人在一起,就会变成一个全新的合体,双方都要学着约束和放弃。
——会很艰难,异常艰难。但终究是值得。
“小小,你曾经骂我说,我把争夺你心中至爱位置当做是一场情感锦标赛。你看人很犀利哪,男人都是争强好胜的动物。但这并不完全。我知道对你来说,初次喜欢的人有多么重要,人都说少年时期的爱恋最刻骨铭心,我却一直想着要消抹掉他刻划在你心上的痕迹,取而代之。因为我觉得那并不是爱,而是某种非常残忍的伤害。你对于工作和生活显得很理智,而对于情感却过于封闭和幼稚,你对真实的感情充满恐惧,宁可把那么珍贵的情感寄托给一个死去的人。我的确是忌妒他。真是忌妒他!因为他留下一个完美无缺的遗像就上了天堂!我把这封信给你,也许也是希望你明白,聂家梵并不完美。他喜欢过你啊,就在爱着安冉的同时也很不专一地对你动过心,他不是什么感情忠贞的神!他只是个也会被漂亮小女孩吸引的普通男人!看清楚这一切,认识到什么是幻影,你会失望,但这不会摧毁你。而所有无法摧毁你的东西就只能让你变得更坚强。无论你对我是爱是恨,你该为自己而坚强。没有一个男人有资格成为你永远膜拜的神话……我说了这么多,你明白了么?……”
小小抬起头来,“……你来决定吧……你说我们该怎么处理?”
段冲摸了摸小小的眉毛,轻声道:“你那时候参加了聂家梵的葬礼吗?”
“……没有……”
“我也没有。因为没有告别过,所以才始终无法放下。要放下一个人,必须同他真正地告别一次。我们俩为他举行一个小小的告别仪式吧。再多不舍,从此也要决然放下。”
敬唵寺是位于滨海市中心地带最大最宏伟的佛教寺庙,日日夜夜,香火始终络绎不绝。
段冲向法师借来了一个古旧的铜盆,双手平举,把聂家梵的那封信郑重搁进去。小小站在他身边,肩上落满了明晃晃的月光,她凝望着段冲所做的一切,凝望着那封信,咬紧唇强自镇定自己不发出声音。
段冲从裤兜里摸出zpp打火机,看了看小小,就打消了让她来点燃的念头,咔嚓一声点着了火石。蓝色火苗在掌心活泼舞动,仿佛一个不谙人事的天真精灵,由它来扮演一个连接阴阳两界快递员的角色,是否太过热烈、太过温暖了一点呢?
段冲在心中对聂家梵轻声低语说:“……你的信,现在我寄还给你。小小,就请你放手把她交给我吧。放开你们之间的牵绊,舅舅,请安息……”
然后他用温暖热烈的火苗点燃了信封一角,陈旧干脆的纸张飞快燃烧起来,顷刻间化为片片飞舞的黑色蝴蝶,袅袅青烟混迹在四周无数香客向上苍、向亡灵祈福祝祷的烟火之中,飘摇直上消散在无尽夜空。
段冲转身,看见身后的小小情难自禁地泪流满面,却一直强忍着啜泣不想让他发现。
段冲摸了摸她的眉梢,拿起先前搁在旁边青石板地上的一瓶冰镇可乐,拧开瓶盖,把信纸焚烧后的纸灰撒进去。小小睁大了模糊的泪眼,不解地看着他把可乐瓶举到唇边,一气痛饮到底,然后低沉清晰地说:“我已经把它全部吞下去,以及所有你的黑暗往事,都吞进了我肚子里。你不必再去想,因为今后有我和你在一起。”
8。第8章穿越1985惊恐相亲记(1)
暑假开始了。滕多多不负众望地考出一个可怕的成绩,毫无悬念地一脚跌进一个垃圾高中。但至少他成功地初中毕业了,没有留级成为下一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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